“不用庄小姐解释，我应该猜得到。”沈清颜低声道，“我自诩救人无数，却没想到自己也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这次是有人发觉，以前没人发觉的时候，还不知道做过什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阳光照在她身上，再没了刚才的美丽，而是和她形成了鲜明对比。从前的光，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我自杀，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沈清颜突然抬起头，坦然的看着三人，眼中没有九妖的魅惑动人，而是一片悲伤和清澈。

的确，沈清颜自杀，那一切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苍穹阁那边儿也能有个交代，可是潜意识里，仍觉得沈清颜是无辜的，应该受到惩罚的是九妖。

可是两个人住在同一个躯壳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分割不开。

莫希月叹了口气，似是做出了决定，低声道：“沈姑娘，我不觉得你该死，你是人们口中的素手医仙，你还能救很多人，你不该这样死去。

如果沈姑娘觉得可以，我希望能够废了你的武功，每天晚上用绳子把自己绑起来。

至于惩罚，就罚你一辈子为民治病，不得有半点儿私心，你看如何？”

沈清颜没有接话，而是看了看庄漠和江予凡的表情。

两个人的表情都说不上好看，却也不难看，只觉得丰富多彩，非常复杂，让人看不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二人都没有出声，也算是默认了莫希月的安排。

“庄小姐对我……可真算仁至义尽了。”沈清颜恍惚道。

“谁让你救过我父亲，还帮过我的忙呢。”莫希月叹了口气，明白她是答应了，伸手去解她的绳索。

到也不怕沈清颜出尔反尔，出手伤人，反正她现在软筋散还没有解，根本用不出武功，庄漠和江予凡制服她还是很容易的。

沈清颜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主动替自己把剩余的解开，然后四处看了看，尴尬道：“我身上没有银针……”

是了，虽然说无论是九妖还是沈清颜都是个用针的高手，但是九妖更喜欢用几根飞针搞定，而沈清颜更擅长成包的银针。

“宋大夫那里应该有，你等等。”莫希月道，随后便招来琴枫去取银针。

宋大夫前几天还用过，此时要来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当然，前提是得还。

在沈清颜的配合下，她眼皮都不眨一下，分分钟废掉了自己的武功，为了让他们放心，她还让庄漠和江予凡检查。

庄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莫希月，然后默默的退出了这一环节。江予凡则毫不客气，仔细探查了一番，这才放开手，表示她确实武功全无。

沈清颜虽然平时没有用过武功，可乍一废掉，整个人还是虚弱了不少，莫希月瞬间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好了，后续的处理就看你们了。”莫希月目光灼灼，仿佛要看到两个人的心里。

庄漠和江予凡都没有拒绝的道理，看着二人渐渐离开，相视一眼，各自去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