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云在村里看到的嚎啕大哭,要死要活的人叫梁婶。她二十多年前从三公里以外的一条村子嫁来杨家村,她老公为人老实本分,是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梁婶跟他生了两个儿子,可以说人生已经很美好了。小云还记得小时候梁婶总是乐呵呵的,跟村里每个人都聊得来,也经常逗她,过年的时候她还上门拜过年呢。
梁婶两个儿子初中毕业以后上了技校,其中大儿子杨全去了汽车修理厂,小儿子杨诚比哥哥小三岁,刚毕业不久,在镇上开公交车。村里人都说梁婶熬出头了,两个儿子都不用耕田,摆脱了农民的身份。
杨全出来工作几年,经过相看娶了同镇的一个女孩子啊蓉。啊蓉是做财务的,嫁给杨全之后一人在县城工作,一人在家里住,过着周末夫妻的生活,倒也其乐融融。前几个月啊蓉还检查出怀孕了,梁婶天天都喜气洋洋的。
可惜这美好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有一天梁婶家里来了一个电话:“是杨全家里的吧?这里是镇派出所,麻烦来一趟。”梁婶听了脚都软了。
后来杨叔和梁婶去了一趟派出所,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程玲偷偷告诉小云,原来杨全哥在吸毒的时候被派出所捉住了,被拘留教育了几天,送到戒毒所里去了。这样一搞,不但县城的工作丢了,就连家里都像地震一样。老实本分的梁婶根本没法想象自己的儿子竟然成为了瘾君子,而且还把家人全瞒在鼓里。
媳妇啊蓉知道了之后,关上门一晚,第二天就收拾行李,表示要回娘家住一段时间,梁婶拦不住就由她回去了。结果刚刚接到亲家打过来的电话:“啊蓉私底下去把胎儿打掉了。”这真是晴天霹雳,祸不单行,所以才出现开头那幕。
小云也是很气愤:“这毒品真是害人不浅!蓉姐为什么不要孩子了?孩子多无辜。”
“也不知道吸毒吸了多久,如果生下的孩子有问题就麻烦了。”程玲感慨说,“有条村子很多瘾君子,幸好你没在镇上读中学。啊全以前读书也是乖孩子,估计被他的朋友带坏的,梁婶真可怜,以后生活不知怎么办?说不定连儿媳妇都不回来了。”
小云想到温柔的蓉姐和她的遭遇,就不由地有点难过。真希望警察能把卖毒品的人都抓起来,别让他们为祸人间。
过了几日,小云学校开学了。小云又继续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饭堂——宿舍,幸好在这枯燥的学习生涯中还有一个江烨,他总是不时给她带来欢乐和温暖。
不过学校规定,除了初三和高中的学生,其他寄宿生周末都不能留在学校里,搞的现在小云和江烨周末根本没什么时间相处。小云为了多见到江烨,只好时不时周日一大早就坐车回县城,两人约在外面吃饭逛街,下午再一起回校。
因为程玲管得严,小云一个月只有一个星期提前回学校,江烨虽然很不乐意,但是小云却振振有词:“我在学校除了周六,天天都可以见到你,但是我爸妈和弟弟呢,一个星期最多就陪两天。我不可以这么不孝顺的。”
江烨很委屈:“什么一个星期天天见面?就晚自修下课见个十五分钟也算吗?我不干。”
小云:“不干拉倒,你约其他女生去。”
被吃得死死的江烨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不平等条约。不过想到再过几个月期末考后,小云就正式上初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周末留校了,到时两人就可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看见笑得一脸阴谋的江烨,小云真觉得他吃错药了,这还笑得出。小云扑上去捏着江烨的俊脸,把他蹂躏成猪脸:“想到什么这么好笑?”
“没什么,看到你开心就想笑。”江烨说着还顺便反击,挠小云痒痒,两个人跌笑成一团。还好两人在公园的凉亭里,周围经过的人不多,不然在学校早被老师捉去审问了。
“快五点了,我们去吃饭,然后一起回学校。”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人手牵手地顺着公园的小路往公园门口走,附近有几家挺不错的快餐店,吃完再乘公交车坐两个站就能回到学校。
享受了美味的晚餐后,两人在公交车站旁等车。没多久就来了一辆回学校的车,按照平时一样,车门开了,小云走在前面,江烨护在后面。
公交车前后两道门,前面是只上不下,后面的是用来下车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小云刚踏上公交车,突然有个人冲了过来,要从前门下车。小云一个躲闪不及,被撞到肩膀,整个人往后倒。“哎呦。”她下意识地叫出来。还好江烨在后面扶住她,并一手扯住那个鲁莽的乘客:“喂,你有没有搞错?怎么在前门下车?”
那个撞小云的人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回身道歉:“对不起,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