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郑颢、李萱儿这两位重生者,也猜不到后世的一点改变,会带来多大的连锁反应。
他们才到武阳嗣王要谋反,却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如果是这样,上个月“倒杨”之时,他就应该有行动,为何会眼睁睁的看着纸盟友棣王身死名裂?
两人没有机会讨论这个问题,权当李澄说的是实话,只能去搬兵,两万五对十万,输不起。
郑颢见萱儿开了口,索性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镇定道:
“与京兆府接壤的,有三个防御使和四个节度使。其中凤翔是臣恩师白敏中,他必不会背叛圣上。凤翔军从渭水顺流而下,到长安不到一日可至。
凤翔军、邠宁军,加上与他们相隔百里的泾原军,各有五万兵力,只这一个西路军,便足以从外包抄。
不过,圣上您在宫中无虞,就已经打破了武阳嗣王想取而代之的布署,他们就是谋反的不义之师。臣也想不通,武阳嗣王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将不义曝于天下。
但先去让凤翔军等来勤王,总比被他们打得措手不及的好。”
圣上岂有不明白?他只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郑颢。他的眼光停在萱儿脸上:
“万寿,你如何有能力四百里搬兵?”
“我从小和阿兄学习骑射,也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公主。此时渭水行舟至凤翔,虽是逆水,却是顺风。既领公主俸,当为社稷谋。父亲,您就让我去吧!”
随着启夏门不停被撞击的声音传来,圣上的嘴唇都白了,他哆哆嗦嗦叫到:
“马公儒,请兵符!”
他手拿兵符,走到李萱儿面前,郑重道:
“万寿公主听命,朕命你与郑颢,速去凤翔、邠宁、泾原搬兵十万,回防长安。”
李萱儿接了兵符,辞别父亲,和郑颢两人上马,带着阿砚、阿哲、莫安、郭淮向城西奔去。
哪知由南至北,延平门、金光门、开远门,城外皆有叛军,李萱儿拍马叫到:“三郎,跟我来,走宫禁!”
天朝宫禁有三个皇宫那么大,里面多是种植饲养的山林。由于限制百姓进入,里面几乎没有现成的道路。
崔公子的药圃还是幸运的,离宫墙没多远的距离。
那次两人站在土山上看斜阳,郑颢还教萱儿在山林里如何辨方向。事到如今,从宫禁出去,是相对安全的。
入了宫禁,向北跑了一段,小路消失在一座山前,两人只好下了马。
“要不我们去,你去药圃等我回来。从这里到渭水,还有一段距离,都靠两条腿,我怕你吃不消”大路不能走,可这又是个耗不起的抢时战,郑颢有些犹豫。
李萱儿却坚持到:“刚才你没看见吗?父亲已经不相信身边的人,可他成年的子女只有阿兄和我。我必须去。”
“行!那我们赶紧走。”
郑颢也不啰嗦,拉着萱儿的手,向山上走去。
“公主、郎君,这座山全是野林,看上去应该是猎场,要注意脚下可能会有陷阱。”莫安曾守过内宫门,他们偶尔要到宫禁里巡逻,对这些还是有些了解。
所以,他和郭淮两个自告奋勇的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