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蓝傻了，霍霆霄从来没这样过。

“你……”

“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可能是借口。

可是……从小到大都没人爱过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

对我越是好的人，我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就下意识的逃避，因为我不能给对方同样的回应。

我承认我很自私，怕负担那份愧疚，于是……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霍霆霄娓娓道来，每一句话都敲在慕蓝心上。

他们从来没有这般谈过心，霍霆霄也很少会说关于他的事，更不要说这么直白的说出内心的话。

慕蓝十分震惊，久久回不过神。

“你以为，我会要挟你用这次的所谓救命之恩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怎么敢？如果我能要挟你，那……裴照是不是也能？

毕竟，你一直都记得昆县的那一次。

他出现之后，你才想要跟我离婚……”

霍霆霄沉了语气，鹰隼似的眼睛锁着她，他是真的把心都扒给她看了，甚至完全不怕丢脸，把自己那点小心思都告诉她。

“所以，你是觉得，我是为了报答裴先生才……霍霆霄，我要跟你离婚和裴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受够了你这个混蛋，我不想继续这么憋屈的生活。

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疯子，我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吗？

悲哀就悲哀在，我明明知道，可是我却改不了。

我好不容易想要走出过去，我想离开你，你又……”

看着慕蓝眼底愤怒的火苗，霍霆霄眼神复杂，又心疼她，可是又忍不住高兴，这样的她才多了一丝生动的感觉。

“就算不离开我，你也可以重新做回真正的自己。

慕蓝，我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慕蓝别过视线，不去看他，觉得和霍霆霄简直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然后呢？再重蹈覆辙复制另外一个悲剧出来？

霍霆霄，好的爱情是能让彼此都变得更好，变得更自在，而不是一味的迎合对方，失去自我。

这是我花了七年才明白的道理。”

霍霆霄倏地起身，靠在沙发的一边，慕蓝撑起身子，黑顺柔亮的发微微凌乱，可是却又有一种别样的美，她的柳眉微微蹙着。

心底烦躁，他竟然从口袋里摸出烟来。

慕蓝盯着他，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霍霆霄会抽烟，下意识问道。

“你什么时候抽烟了？”

他手里的烟卷明明灭灭，吐出烟雾的时候会转过身去吐。

霍霆霄的那张俊脸在微弱的火光下，明明灭灭，眉宇之间都是化不开的愁绪。

“一直都会，结婚之后才很少抽。”

慕蓝看着他，不确定他话里的意思是自己想的那一个。

她想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是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些暧昧，又咽了回去。

霍霆霄一整根烟抽完将烟蒂捻息在烟灰缸里，再次开口。

“我不知道什么是好的爱情，我没爱过人，你是第一个。

我就想看到你开心，看到你笑，看到你生动的表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当慕蓝听到他说自己是他第一次爱人的时候，心头三寸微微颤动。

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变成铁石心肠了，可是……原来，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