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方辩驳,升平已气得小脸煞白,直拧着郭暧的胳膊:“姓郭的,你怎么不说话了,亏心事做多了吧!说,你外面还有几个女人!”
“额……”郭暧实属无辜,却又不能将独孤默的事如实告知,机智起了胡诌,恭恭敬敬道:“公主,方才跃墙而逃的人是只小贼,我与他几经交手,他武功不敌我,这才越墙逃了!于是就有了你看到的那副局面,我哪有什么私会人呢!”
“真没有?”升平半信半疑,忙上前关心道:“与他交手,你可有受伤?”
“哎呀!”郭暧捂着腹部装痛道,“被他打了一拳,我差点没吐血!”
他不装还好,一装就演技不足而露馅。许是那惯重新附体的痞子气出卖了他,升平哝嘴,上前假意关心,“是这里吗?”
“是。”郭暧委屈无比,以为升平良心发现是自己错怪会一改往常关心一下夫君,没想到她假意柔拂过来的手突然下了重,这下是真的被锤了一拳。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比先前升平公主的“捉奸”叫声还要惊天地泣鬼神。
这下又惊得寒鸦四起,要是乌鸦有点思想,得要怀疑这风水是不是有问题,赶明早换个窝算了!
赶巧升平公主心烦捉奸捉不到人,这几只乌鸦烦人得慌,叉起小腰杆趣骂:“要是这一群乌鸦能说话,告发此夜此地此私情,那就算帮了我的忙了,这大半夜的瞎扑腾些什么!”
“……”郭暧无语。对,他是在私会,和独孤默私会!
心里这样想,话可不敢这样说,郭暧一脸无辜地接受升平的白眼。她摆起公主架子正要转身时,郭暧想到什么,又唤道:“公主,明日十五,是我们郭家儿女向父辈端茶请安的日子,风风雨雨几十年来祖宗们也都是这样过来的。恳请公主高抬贵脚,与我一同前去汾阳王府。”
“呵!”那位高贵的公主高抬贵脚回过头来,仿佛是听了个笑话一般笑得无所谓,“郭暧,你知道你在同谁说话吗?”
他恭谨回答:“自然是我的妻。”
“不,你是同跟大唐的金枝玉叶讲话!”升平扬起高傲的眉眼,天地星辰在她眼里都没有自己的身份来得珍贵稀奇,“郭暧,我想君臣之礼你是懂得的吧!本公主下嫁郭家,来到这儿我就是君,你郭家一家老小皆是臣子,你听说过有臣向君行礼的吗?笑话!”
这样的话,听得郭暧心中不快。晚辈给长辈请安奉茶是天经地义,可自从尚主起,这位公主却是反过来的,还得郭子仪夫妇给她行礼。每月十五的请安家宴,这位公主都是缺席状态,由此一来,连带着郭暧的脸面不太过得去。
且念在她是自己媳妇又是公主的面上,郭暧搬出前例委婉道:“公主,且听我一言,昔日太宗皇帝时公主嫁后要行家礼,这是太宗皇帝明确下令的。哪怕是玄宗皇帝时权盛一时的太平公主也是照做不讳。郭家倒是不差您这一礼,只是传出去的话,唯恐有辱公主的脸面。”
一番话,即使郭暧得说得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在升平耳朵里听来还是忠言逆耳。她一道礼剑般的眉眼犀利过来,差点没将郭暧戳出两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