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如去添砖加瓦呗,想想就很热闹呢。”女人笑的更深。
风玉衡迅疾回头,却见两个人正站在身后十步远,双双抬头遥望着年人离开的方向,神情均充满了愤慨。
他们穿着一黑一白,均披着乌黑发亮的长发,犹如原始人类,偏偏生着标致端庄的五官和皮相,令人并不觉得野蛮或者落伍。
女人皮肤雪白,男人皮肤黝黑,一黑一白十分合衬,竟像极了传说的黑白无常。
不知为何,风玉衡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的惊悚感说不出的强烈。
这两人是谁?为何扮相如此奇怪?而且从他们的谈话间,风玉衡也听出了不寻常的东西,他们的身份似乎很特别啊!
就在她这般思考时,镜头再次转换,面前出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灵歌。
她身上的伤口和血渍都被处理完毕,也换上了干净衣服,此刻静静躺在被窝里,皮肤苍白,黑发油亮,衬得脸庞愈发清秀小巧,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屋外一片黑暗,屋内只点了盏小小的油灯,灯花噼啪一响,却并未惊动趴在床尾熟睡的小丫头。
紧闭的木门忽被推开,有人如同猫般窜了进来,抬一记刀敲在小丫头的后颈,她闷哼一声便昏迷过去。
那人这才揭开兜头的连帽,慢慢走到床边,望着灵歌久久无语。
风玉衡挪了几步,这才看清来人竟是薄一寒,只是他今夜穿着件夜行衣,衬得背影单薄,所以刚刚并未认出他的身份。
虽然她也亲眼见识了灵歌受伤时的情景,心知薄一寒并不是真的串通那个附身在林若水身上的妖族偷袭灵歌,但之前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让风玉衡有些心凉。
所以见他深更半夜偷偷来看灵歌,心很是不以为然,觉得他自作自受。
然而,薄一寒只是站在床头呆呆瞧着灵歌,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又让风玉衡感觉到几分无奈的悲伤。
人妖殊途,他内心其实也是痛苦的吧,风玉衡想。
蓦然,寂静无声的空间里,传来灵歌喃喃的梦呓,“快走,不要杀他,薄一寒,我求你。”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薄一寒脊背一僵,竟是脸色煞白。
可他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再做其它动作,只是怔在原地,看着灵歌发呆。
许久许久,就在风玉衡以为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他却叹了口气,微微俯身,朝着灵歌的脸庞缓缓伸。
风玉衡以为他这是要抚摸灵歌的脸庞,结果他只用指腹划过她的侧脸,将她散在耳旁的乱发挽去耳后,然后保持这个动作几秒钟后,喃喃一句,“也许让你恨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话落,他似下定什么决心般毅然转身,很快便消失在夜色当。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风玉衡感觉自己其实很讨厌薄一寒的自以为是,可她转念想想,与其让灵歌在爱恨之间苦苦挣扎,左右为难,也许真的只让她心怀怨恨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旁观者清的风玉衡不免有些为他们感到惋惜,可她除了这样也实在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