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惟席地在她身边坐下，各地的地图在脚边铺开连成一个地区的基本模样，佟清月叹了口气，取了干毛巾给他擦着头发，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这个老三！”凌允惟把手中铅笔啪的一声拍在地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佟清月抿着嘴探头看了看地图上铅笔画过的痕迹，“他命部队绕去桂军后方了？他倒有野心，想趁桂军兵力空虚直接吞掉桂军大本营？”

凌允惟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终于有了些许的笑意，佟清月被他这带笑的眼神盯得心里没底，声音也小了许多：“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不太对。”凌允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撑着头回头看着她，“老三不傻，他不会让那么一点兵力就去打桂军的大本营的。桂军大兵围城，必然心虚后方防线。他这一奇袭，桂军定会分兵去救，届时我援军也到了堰清，堰清围城的桂军，我定要他有来无回！”

佟清月见他眼中似有光芒也随着他的话弯起了嘴角，“你倒信他。”

“自然，他是我弟弟。”凌允惟又低头去看地图随口应道，最近的淮军再有几个小时就能赶到了，这一仗，他始终是要赢的。

佟清月嗔怪着把毛巾放回一边的架子上去，“那你还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

凌允惟眸光一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想要胜利，但不是建立在自己部下无谓的牺牲基础上的。

书房里乱的一塌糊涂佟清月也没有收拾的想法了，凌允惟让她回房去睡她又舍不得，她知道天亮他就又要去前沿阵地了，简单收拾出脚边一小块地来，也就席地坐下了。

凌允惟抬眼看了她一眼低头笑了笑，似是想笑没有忍住，听见他的笑声佟清月仰头看去，“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