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受了很重的伤,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过来,现在最大的麻烦其实就是那个老者和杨参宗门的人,凌云不喜欢用恶意去揣度别人,但他习惯用恶意去揣度别人。
“你们先藏起来。”凌云对杨参夫妇说道。
如果一定要先来或则要解决的,就是黔灵宗的人,凌云揉了揉眉心,他不知道杨参夫妇会藏去哪里,但是他一个人要对付五个修士,并不轻松,之前能够一招制敌,重点就在于他们并不知道自己除了是剑修,还是一个体修武夫,现在对付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想要将他们镇压或则杀掉,不轻松。
自己天赋又不高,实力不强,也无法让他们认定自己是某个大门派的嫡传,宗门修士比之于野修,对于年轻天才更了解许多,以凌云现在的实力,还排不上嫡传弟子的地位。
果不其然,如凌云预料的一样,黔灵宗的修士在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就已经到来,凌云平静的看着对方的两个中年修士与三名年轻修士,淡淡的说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你们要找我不拦着。”
“你救了他们,难道不住地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一个年轻修士冷笑。
凌云耸耸肩,横刀在膝,“当然他们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你们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如果知道,那咱们今日必然有一方会死,如果不知道,要清理门户,那么我也要拦上一拦。”
“你算什么东西?”两个师长身后的一个男青年修士冷喝。
凌云轻声说道:“修士不曾御风之前,远不如武夫,同境对敌,武夫胜算更大再则我是剑修,同境无敌,自然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讲讲道理,杨参不曾有错,今日之局面,他唯一之错在于不知人间江湖,人心险恶,其次便是太善良,当然这也是黔灵宗诸位师长教导有方,否则以杨参的天赋,十年之后的今天,定然也是不差的。”
“听你的意思,今日是要保他了?”中年修士淡漠的说道。
凌云摇摇头,“不是保他们,而是咱们可以做一桩交易,”凌云扳着自己的手指,“三个野修的人头以及事情的始末,足够你们一桩不小的机缘,如何?”
“你如何断定杨参无罪?”中年修士冷道。
凌云摸了摸下巴,“如果无利可图,就那三个野修也不会轻易招惹黔灵宗的,”凌云将这件事的可疑之处分析给他们听,听得进去当然是好事,听不进去自然就得另当别论了,“所以还是希望你们多考虑考虑。”
凌云刚刚说完,杨参便自己过来,跪地两个中年修士面前,“弟子杨参,见过两位师长。”
本是同门,修行正邪,多少都能看得出来一些,尤其是杨参如今这个样子,也难以藏得住他是否走上淫祠山神之法,况且以杨参的天赋,若非是万不得已,何必受那形销骨立之同,成为一座小山山神。
“原因我已知晓,不过你叛出山门,也当受罚,本座现在便将你剔除宗门弟子之册,往后如何,便是你自身缘法。”中年师长说道。
凌云松了一口气,说起来这也算是宗门的好处吧,就算是丑事,那也是家丑不可外扬。
“不过我很好奇的一件事就是,你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可能并不是好人的人?”杨参的两位师长问道。
凌云轻声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善良要更多一些的。”
“在善恶之间,我自认为还是有更多的可以分辨的能力的。”凌云看向杨参。
杨参弯腰拱手,向凌云道谢,人在绝望之时,若是还有人愿意相信,施以援手,当真是天下最好的事情了。
“儒家门生?”杨参的师长问道,不等凌云点头,“倘若天下儒生又真是你这心肠,如你一样愿分善恶,真以那几位圣人学问修心修行,便是真就儒家礼仪,法家法制,那也是好事。”
“天下人大多一样,眼耳口鼻,四肢百骸,但重要的还是心该死如何的,很多人都是稚子,有样学样。”凌云轻轻说道。
一个人做什么样的事情,说什么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能够给人什么样的映像,其实从本心来最好,再多一点的修饰自然就是更好的。
凌云以外会有一场恶战,实际上黔灵宗的人还算讲理,加上杨参本人其实以前在门派中的口碑还算不错,当然他们还是不知道关于卢璐的事情,当然也最好是不知道。
杨参被逐出门派其实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事,双方都有台阶下,不管如何,凌云始终是外人的。
当然凌云的实力也是一种震慑,其实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不管杨参有什么,凌云要什么,他们之间其实暂时是没有不要大动干戈的,不过既然那么多人都看中了这里,这个小自己一辈的前黔灵山弟子,也是真有些秘密的。
“山水之势无法扭转。”杨参叹了一口气,这座小山间接毁在他的手中,他已经和此地合二为一,这里的山水之势想要恢复,没有百年是不可能的,也可能是就此消弭,而他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凌云对于人心,觉得实在过于贪婪和冷漠,这几个人目前还不着急走,也没有说要打起来,就还是有想法,只是有些不得已的原因,才没有动手。
只是那逃走的野修不知道去了何处,那个神秘的老野修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所图,但凌云觉得,他一定是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