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洲是精明人,许多人都被他放荡形骸的外表骗了,实际上他的心机城府深不可测,香穗瞧着他,不由自主有些害怕,因为她真的没有把握能算得过他。
既已经被揭穿,沈逸洲并没有否认,他依旧笑意盈盈,只是眸子里收起了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正视,“六丫头,你很聪明,但这世上从不乏聪明人。”
“二公子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香穗单刀直入,她望着沈逸洲的眼睛,“你究竟想要什么?又或者我换个问法,敢问二公子想利用我们全家达成一个什么样的目的?”
“你会知道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家人。”沈逸洲难得一本正经话出真心。
香穗却并不领情,她轻笑着讽刺道:“呵呵,那可真是谢谢二公子了!”
既然他不愿意坦诚相见,香穗知道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趁机问些他能说的。
“二公子觉得王嬷嬷的所作所为老夫人真的毫不知情吗?”
“你说呢?”沈逸洲耸耸肩笑的别有深意。
香穗气结,这只狡猾的狐狸还有泥鳅的特性,滑不溜手的。“那珍宝阁呢,珍宝阁是怎么回事总该可以说了吧。”
沈逸洲淡笑,伸手刮了刮香穗的鼻子,见她嫌弃地往后退越发恶趣味,把香穗惹毛了他却开怀大笑。
“你根基浅有些隐晦秘事并不知道,老夫人有个庶妹,那庶妹的小娘出身制香世家,只是横遭变故为了避难才入安府为妾。”
“后来那小娘身份曝光,老夫人的父亲因此受牵连,连降三级外放到偏远地方,庶妹与她小娘也被投入狱中等候问斩。彼时老夫人与她感情深厚,便买通了狱卒将她偷梁换柱救了出来,还让她以陪嫁丫鬟的身份混进入威北侯府。”
“所以后来就有了珍宝阁?”香穗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便接着往下说。
“我在庄子里的时候听过一些老人说起侯府旧事,安氏老夫人是续弦,老侯爷的原配曾产下世子,只可惜四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夭亡了。听说安氏老夫人待小世子视如己出,甚至为了小世子不被冷落迟迟不肯生养。”
“想来珍宝阁的作用便是能让小世子悄无声息地夭折,如此世子之位便空了出来,而安氏的孩子一出生便是名正言顺的嫡子,袭爵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我的女人就是聪明!不过你这爱皱眉头的毛病可得好好改一改了,小小年纪别总那么老气横秋,天塌下来爷给你顶着!”
香穗算是发现了,沈逸洲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说肉麻话的机会,害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不得不说,沈逸洲的长相真是蛊惑人心,眉眼真是生的好看极了,就算香穗心志坚定,多看两眼还是会忍不住脸颊发烫。
她手背在身后紧紧攥成了拳头,稳了稳心神才接着问道:“五里堰的安婆婆就是老夫人的庶妹,想必我会租住她的屋舍也不是纯粹巧合了,二爷真是布局精妙,所有人不过都是你手中的棋子而已。”
沈逸洲淡笑不语,全然将香穗的讽刺当成了称赞。
香穗便想到一开始的时候安婆婆听到她爷爷李百川的名字,就开始追问她爹爹好不好,看来她爹的身世安婆婆也是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