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阿甲看着双拳攥紧,低着头,额头流着冷汗的少爷,他的眼里有不忍和愤懑。他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冲动让事情发生更大的意外。
“班蹇,这个面子,我以后会要回来的!”
朗弈想通了,咬着牙,神情扭曲走到班蹇的面前。
“那你跪啊!”
班蹇大喊一声,朗弈的报复,他不在乎,成就金丹的难度是众所周知的,没有成金丹,朗弈就没有办法绕过他的师父杀了他。
朗弈微微屈膝,感觉仿佛双腿有千斤力的阻碍,他一点一点,最终跪在了班蹇的面前,张开嘴:
“汪!”
“汪!”
“汪!”
“求……求……求爷爷您放过我。”
谁知道朗弈是如何说出这些话的,朗弈只知道,从这一句话说出口开始,他的心中就和班蹇结了不共戴天之仇。
“哈哈哈,哈哈哈……”
班蹇表情瞬间狰狞狂笑,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能在朗弈手上,把当初收的屈辱都一一讨回!
“朗弈,爷爷这就放过你,你就像一条狗一样,快点给我滚吧!哈哈哈!”
班蹇大笑不止,眼球因为激动而圆睁向外凸出,大辱已报,他也履行约定,没有阻拦朗弈逃走。
班蹇的笑声在朗弈的身后渐渐远去,朗弈的手心已经流下了鲜血,他心中发誓,将来一定要回来将班蹇碎尸万段,他要屠遍整个天阳城!
……
天阳城内,徐钦踉踉跄跄地走着,他买了两瓶酒,往哑器阁去,还未喝酒他便已经醉了,那种悲伤比酒还要让人落魄。
穿过人群稀少的街道,往事一幕一幕涌上眼前,初到天阳城的他,遇见蒋咿咿的他,和江少白斗嘴的他……都仿佛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以及,第一次来到哑器阁的他。
徐钦抬头,早已泪盈眼眶,他看着破烂的大门,以及蒙上了灰尘和蜘蛛网的牌匾,一只脚踏入了其中。
一片昏暗的空间,散发着陈旧的气息,往昔摆满了各色武器的哑器阁,如今空无一物,到处都是倒塌的桌椅,坑坑洼洼的墙壁,这里在钟仲探死去不久后,就遭到了一番洗劫。
徐钦站在哑器阁的中间,想起了过去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钟阁主如同一支燃烧的蜡烛,散发着指引他前进的光芒,同时让他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感受到无私的温暖。
哪怕在地球,他也没有遇到对他这样好的陌生人。
“钟阁主,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喝酒呢?”
徐钦不在乎布满灰尘的地面,直接坐下,一瓶酒放在自己身前,一瓶酒放在自己腿前。
“您说要常常带蒋咿咿回来看看,看看就像您孩子一样的清欢剑,可是,您怎么就先一步走了呢?您难道就不牵挂您所有的孩子吗?”
“我已经为您报仇了,阳无劫已经被我杀死了,您的缘珠我也拿回来了,只是可惜,这里好像不需要了啊,没有了主人的缘珠,和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徐钦从储物戒中取出缘珠,本是暗淡白色的缘珠,刹那就释放出纯粹的白光,照亮了四周的昏暗。
“徐钦今后不会再让像您一样的人受伤了,徐钦以后会给全天下所有的好人,一片干净的世界。”
徐钦低着头,又抬手喝了一口酒,酒入愁肠化作千般愁更愁。
他又把敬给钟阁主的酒瓶拿起,站起身,洋洋洒洒倾倒地面,烈酒卷着灰尘,祭奠逝去的人。
徐钦的脸上早就都是泪水,不过他敬完酒,擦干泪,又收敛悲伤,抖擞精神,大喊:
“这哑器阁,钟阁主,徐钦一定以后让它发扬光大,这天阳城,徐钦日后也一定还它一片清净,请钟阁主九泉之下放心。”
说罢,徐钦走出哑器阁,他该交待的已经交待了,现在要去的,就是阳府了。他还要找朗弈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