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进去了。”

顾东篱双手提着食盒，用胳膊肘，轻碰了碰沈澜舟，示意他先进去。

“等一下——”

沈澜舟却不急，伫步在原地，伸手要往她脑袋上摸来。

顾东篱方才的脸红未消，见这厮不安分，又想来给自己一记摸头杀，心怦怦跳着。

“少爷……你干嘛呀。”

声如蚊蝇，心里是少女的娇羞，脸上却是儿童的嫌弃。

沈澜舟未答，只是伸手取下了她鬓发间沾上的梨花瓣——

花瓣素白，衬得小丫头粉颈雪肤，霎是可爱。

“你……”

“恩？”

顾东篱扬起小脸，对上他‘神情款款’欲言又止的神色，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难道自己魅力无边，这把年纪就能让沈澜舟心仪倾慕了？

“你多吃点黑芝麻，头发有点枯黄。”

啪嗒。

大约是心碎的声音。

顾东篱学过川剧变脸，一下子垮了笑意，双手提着食盒，用力撞开了他的肩。

重重踩着步子，大步往水榭里走去。

沈澜舟一双桃花眸俱是笑意，伸了个拦腰，嘴角处化不开的温柔。

*

心柔没想到，沈澜舟也一并过来用早饭。

俩人心态都不一样了，只是还有些拘谨，谁也不敢贸然亲近第一步。

顾东篱不及，觉得血缘亲近虽是天性儿，十多年隔阂疏远，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立马相处融洽，母慈子孝的。

还是慢慢来吧

俩人对坐入席，一张玉石圆桌，三把红木圆凳。

顾东篱打开食盒，笑盈盈把紫沙粥碰了出来，分布碗筷——

“软而不烂，特别养胃，要是晌午边饿了，还能吃些水果，不占午膳的胃口。”

一边道，一边把碗筷递倒了沈澜舟和心柔跟前。

心柔未动，沈澜舟扫了一眼空碗，用指骨敲了敲碗壁，拧眉道：

“这碗我不用。”

“啊？碗还要挑？”

没有正面回答顾东篱的问题，他看向摆在心柔跟前的粥碗，扬眉一笑：

“这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