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家一走,顾东篱就往自家食堂跑去。
毛豆儿在铺外迎来送往,乍一见顾东篱,还没认出来,听着她急匆匆唤着爹妈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来人是谁。
诧异问道:
“东篱,你这是什么打扮,去钻土地庙啦?”
“路上摔了一跤,对了!我娘呢?”
没空多解释什么,她要赶在沈峦之前找到徐鳏夫,去将有关娘亲相貌的证物全部销毁。
“在楼上呢,跟翠花姐对账,月底了,要盘算这个月的红利盈余。”
“好!我知道了。”
顾东篱提着裙裾,捯饬着小碎步,从楼梯噔噔上去,推开了二楼账库的槅扇门。
顾氏先望了过来,见是自家女儿,气得笑了:
“上哪里疯玩去了,怎得这副打扮?还不去洗了,叫人瞧着笑话。”
翠花跟着站了起来,抿着一抹浅笑道:
“我去打盆温水来。”
言罢,轻一颔首,随即转身离开库房。
门吱呀一声关阖,房间里只剩母女两个人。
顾东篱措词开口,决定还是迂回一些,不必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白让娘亲提心吊胆。
有些事,自己替她处理妥当便是了!
“娘……我……”
她吞吞吐吐,踯躅犹豫,脸色沉沉,看上去不太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看到女儿这般样子,顾氏第一反应是担心她是不是病了。
顾东篱顺着娘亲的话往下说,喑哑着嗓子,扶着额头,阖目轻道:
“我这几日夜里总做噩梦,梦到小时候的事,像是梦……又像是真实发生过的,娘,我不是忘记了些事么,那些事,好像一点点重新回来了!”
顾氏脸色一变,瞳孔骤热缩紧,表情满是紧张。
“篱儿,你记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