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巴不得时间拖得越久越好,自然不愿意现在就打起来,乐得与他们打嘴仗。
但陆柏可不愿再等下去了,冷哼一声,道:“当年气宗阴谋篡得华山派掌门之位,手段卑劣,实乃五岳剑派之耻。左盟主定然不会坐视,已下令要帮剑宗铲除奸佞,夺回华山派掌门之位。”
说完后陆柏转头扫视了一眼,发现华山派三十几名低辈弟子全站在大厅的两侧,都是手按剑柄,怒气勃发。他心下冷笑,准备等下一动手,就先拿他们开刀。
岳不群心中虽然怒极,但却并没失去理智。陆柏只不过带了三人上山,就敢如此大言不惭,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陆柏的话都说到了如此地步,他要是再不作反应,这个掌门就真的当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只好也冷哼一声道:“荒谬,左盟主向来见事极明,依情依理,决不会突然颁下令旗,要华山派更易掌门。”
丛不弃指着五岳剑派的令旗道:“难道这令旗是假的?”
岳不群道:“令旗是不假,只不过令旗是哑巴,不会说话。”
陆柏插口道:“岳师兄说五岳令旗是哑巴,难道陆某也是哑巴不成?”
岳不群道:“不敢,兹事体大,在下当面谒左盟主后,再定行止。”
陆柏阴森森的问道:“如此说来,岳师兄毕竟是信不过陆某的言语了?”
岳不群道:“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再说,左盟主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
岳不群讲到现在已是山穷水尽,他虽然句句在理,但是眼见陆柏双眼精光闪烁。心知他必是不准备讲道理,而是要动手了,不由心中大慌。
正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厅外突然传来笑声,让众人不由得朝门口看去,“哈哈,好热闹呀,你们谁是丛师兄?小弟风萧萧拜见。”
风萧萧满面笑容的站在厅口,身后是因为极速赶路而喘着粗气的令狐冲和俏脸晕红、喘息不已的曲非烟。
“风师弟!”封不平和成不忧喜动于色。
岳不群松了口气,喜道:“风师弟,你总算来了。”但想到刚刚他对丛不弃言语恭敬,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丛不弃转头望向陆柏,见他虽眉头紧锁,但终是微微颌下首,这才开口道:“风师弟来的正好,左盟主已下令要岳不群将华山派掌门之位交还给我们剑宗。可是他冥顽不灵,拒不奉令,硬要死扛到底。不知你怎么看?”
风萧萧笑道:“华山派谁是掌门关左盟主什么事?丛师
兄,你可不要被人利用了。”
“大胆!”陆柏猛的一拍扶手,起身走到风萧萧面前,死死盯住他,森然道:“你是说我利用他了?还是说左盟主利用他?你好大的胆子。”
陆柏如此沉不住气是有原因的。他上华山之前,费彬就已失踪数月,嵩山派当然不知道他已被曲非烟挫骨扬灰。但左冷禅觉得事有蹊跷,便吩咐门人隐瞒费彬失踪的消息,只是私下派人查探。
两月前才得知,费彬失踪那日,五岳剑派中人只有华山派的风萧萧和令狐冲出过衡阳城,次日清晨才回来。而且风萧萧还收了一个姓曲的徒弟。
左冷禅得到消息后,便知道费彬失踪定和风萧萧脱不了干系,大怒之下这才派陆柏上了华山。想要先控制华山派,再慢慢玩死风萧萧。
而陆柏与费彬自好,感情深厚。眼见仇人在前,再也按捺不住,撕下了伪装,就准备动手。
风萧萧却不理会他的言语无理,仍是笑眯眯的说道:“江湖上传闻嵩山派的费师兄,在衡阳城外击毙刘正风与曲洋二人,如此风采我未能亲见,实在是可惜之至。”他明着再夸费彬,但是却在“亲见”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陆柏心下大慌,以为风萧萧是在暗示费彬的下落。他哪里还敢动手,忙把提起的内力和要骂出的话全都强行压了下去。顿时就像是被勒住脖子的鸭子,嘴“啊啊”的张了半天,可连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满脸憋的通红。
风萧萧见状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不知道今日为何费师兄没来这华山之上,也好让我尽下地主之谊,我对费师兄可是敬佩不已呀。”
封不平、成不忧、宁中则皆知道费彬已经被挫骨扬灰,都在心中暗骂风萧萧无耻。但看见陆柏手足无措的样子,又不由暗赞他果然厉害,一上来就控制了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