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衾冷哼一声:“夜宿宫内帝寝,等明早起来让人撞见,看那些御史会不会狠狠参你一本!再像这样无法无天下去,孤也保不了大将军你!”
左青炀战得了沙场,爬得上凤榻,此刻又温香软玉在怀,哪还管得了什么规矩体统,此刻通通都抛诸到脑后去了。
明明说好了什么都不做,一双手却不听使唤一样,连带着两条长腿也在宽大的锦被下面动来动去不安分。
萧衾半梦半醒间不快地推了他几下,却激得年轻男人如狼似虎般直接翻身压住了她,在昏暗夜色中找到朱唇便低头去吻。
在榻上躺着的这个姿势让萧衾格外被动,被男人亲得脊背僵硬,想张口说句话都不能。
左青炀见她好不容易喘口气的间隙还要挣扎,立刻抓住她的手碗摁到了一处,复又弯腰去亲吻他的殿下。
萧衾漂亮的眼尾隐隐发红,一半是被亲的一半是被气的,她哪里会忍他这样毫无分寸的放肆,气息不稳地压低了声音斥道:“你怎么像只疯狗一样?方才发的誓都咽进你肚子里去了不成?!”
左青炀不防备,为躲她的天外飞脚只好迅速往旁边滚了一圈,这一动,瞬间就让自己处在了下风。
萧衾身形利落地翻身跪压在年轻男人身上,双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低下头报复一样吻了回去,边吻边咬,泄愤一般,毫无章法。
左青炀却一副颇为享受的模样,甚至扶住她的腰,以防她不慎从自己身上摔下去。男人简直身心舒畅,连眼睛里都带上了藏不住的笑意。
萧衾不经意对上他的黑眸,竟发现在朦胧的夜明珠光晕里,他含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自己,好像再也容不下旁的什么东西。
原来他真的满眼都是自己。
萧衾蓦然停下了动作,两人于温柔夜色中面面相觑,连呼吸都带上了点说不清楚的旖旎。然而彼此四目相视片刻后,两个人都莫名其妙、不约而同而又畅快地低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几乎要停不下来。
嘉正朝最贵不可言的两个人物,为了亲一口,在床上打了场架。
说出去谁会信呢?
亲成了人,打完了架,左青炀却又觉得要后悔死了。他给自家殿下拍着背帮她顺气,一打眼却看见她雪白腕间两道明晃晃的红痕,简直想回到刚才抽自己两巴掌。
萧衾是真的白,皮肤下淡青色的细细血管肉眼可见,冷白色的肌肤白皙柔润,稍微摁重一点都能留下块红印子,更何况他刚才攥得那样用力。
他托起她的手腕心疼地给呼了呼,老实认错道:“殿下,以后我一定轻轻的。”
萧衾怔了下,随即低低笑骂了一句:“快滚吧你……哪来的以后,以后都给孤滚远一点!”
左青炀往她怀里一拱,瓮声瓮气道:“我哪都不去,就待在殿下身边。”
两人闹了这好一阵,才重新睡下,然后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左青炀从明光宫中边理衣服边往外走,正撞上进殿来的郎中令渊虹。这姑娘面色一凛,立刻就朝他身后的宣惠帝跪了下来,低头请罪道:“微臣守卫疏漏,罪该万死!”
她为郎中令一职,负责护卫宫殿安全,却连有人匿于陛下宫中都毫无所觉,若今日里面出来的不是左青炀而是刺客,她简直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