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沉默片刻,把凤羽凝去的目的地给说了出来,凤羽凝的那些小秘密,曾琉香早就已经查倾楚了,凤羽凝现在所在地地方,里面都有什么人,她当然很倾楚。
曾琉香的手,凶恶的一拍桌面,嘴里狠狠的咬着字:“邹恨风!”
呵!她差点还忘记了,她那未婚夫婿早在外头金屋藏娇,弄了个妓当外院养着!
丫鬟被曾琉香的凶狠,吓的缩起了肩膀,曾琉香根本就没有兴趣跟时间针对她,即刻语气不善的让她滚蛋。
“邹恨风,邹恨风,邹恨风……”曾琉香不断的在嘴里念叨着邹恨风的名字,她的双眼木纳,爆出红丝,不断的用牙齿咬着右手食指的指甲。
凤羽凝养着邹恨风的事,肯定有很多人都知道了,那日她跟凤羽凝俩个,在昌平公主府发生的事,早就已经天下皆知,现在她好不容易跟凤羽凝定下了婚约,掩盖住了那个丑闻,然而……邹恨风还活着,凤羽凝还跟邹恨风在一起,如果等到她跟凤羽凝成亲之后,邹恨风忽然出现了的话,那该怎么办?
她岂不是会被所有人又当成笑话?她好端端的一个丞相家的大小姐,竟然比不上一个出身青楼里的女支女?!任由着凤羽凝在外头养着邹恨风不管?!
不行……不行……邹恨风绝对不能活着,她的身边绝对不能留着那样的祸害!
“妹妹……妹妹!”
曾琉香正陷入自己的遐想之中,无论曾春翔怎么叫着她的名字,她除了死死的啃着指甲外毫无反应,曾春翔被曾琉香的行为举止吓坏了,双手把着她的双肩,来回晃动了大半天,她这才反应过来。
眼前的景色变了,没了邹恨风的脸,只有曾春翔用着担忧的神情看着她的脸,曾琉香呆滞的说:“哥哥……哥哥?”
“你怎么了?!”他抓着她的手,把刚刚曾琉香咬着的手指递给她看:“你看!”
曾琉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甲早就被她啃断了,指腹也被她咬破了,明明是十指连心的痛,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
“哥哥……”曾琉香流下了几滴泪,抱着曾春翔不撒手,对着他哭诉道:“哥哥……帮帮我,帮帮我……我不想让别人以凤羽凝在外头还养了一个女支女嘲笑我……哥哥……哥哥……”
曾春翔抚摸着哭泣不止的曾琉香的后背,叹了口气,但语气却坚决的道:“妹妹不哭,不哭,哥哥一定会帮助你,不管是人是鬼,只要谁敢拦着你幸福,哥哥全都帮你解决了!”
曾琉香没说话,只是抱着曾春翔依旧哭泣不止。
年关将近,其实也没个一两天了,整个凤阳王府的上空都笼罩着一股子阴沉沉的氛围,毫无过年的喜庆之色,造成这样的后果,除了向曾家送往的那些天价聘礼之外,王府内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凤老王妃自从上次被胡嬷嬷的耳朵,还有带着薇字的手帕吓病了之后,一直都不见好不说,大年三十的前一天竟然又被吓到了昏迷不醒,凤阳王凤振晓急急忙忙的从皇宫里头请来太医,为凤老王妃医治,人虽然醒了,但是半身都跟着瘫痪了,口齿也跟着不倾晰,太医所言,这凤老王妃是中风了。
凤振晓因为生母的病而悲伤不止,其他人却毫不在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凤倾竹站在书房之中,身体朝着凤老王妃所在的院子的方向站着,他就那样茕茕孑立的站了大半天,苏莺歌没有上前打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这个月楼外楼的账目,只是偶尔稍微抬起头向凤倾竹那边望去,打量几眼,后来她的账都算好了,凤倾竹却一直维持着原先的位置一动不动。
苏莺歌终于开口了:“公子?”
凤倾竹眨了下眼,终于回过神了。
“嗯。”
“只是中风偏瘫而已,暂且死不了人的。”
凤倾竹哼笑了一声点点头道:“是啊,死不了人的。”
时间还没到,凤老王妃算计了一辈子,临了不看看凤阳王府最后的报应,那怎么可以?
凤倾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勾勒着嘲笑的弧度。
有的时候,人死了比痛苦的活着可要幸运的多,现如今中风瘫痪在床了,谁又敢说,这不是所谓的报应呢?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信抬头看呐……
大年三十,不管凤阳王府其他人到底有多么阴郁,楼外楼却从来都不会被凤阳王府的氛围所打扰,到处都张灯结彩的,喜气洋洋的迎接新年。
自从苏莺歌他们救出了球球,小海跟梓航先生后,凤倾竹干脆直接把这三人安排到了楼外楼里居住,三人虽觉得在楼外楼里行踪不便,可也知道有人想要利用他们三人而对凤倾竹不利,不管是为了苏莺歌也好,还是莯曦也好,只能忍着不舒适暂且留住。
不过也亏如此,小海跟莯曦俩个人不用忍受着骨肉分离之苦,球球也可以天天都跟苏莺歌见面,楼外楼什么东西都应有尽有,对梓航恢复伤势与健康大有好处,尤其是今天过年,众人聚集在一起,总比两三个要热闹的多。
凤倾竹今日一直都在楼外楼度过,对于凤阳王府那边的邀请浑不在意,他向来不喜欢吵闹的氛围,说了一句随便你们,自己就回书房看书写字去了。
楼外楼的一众人,兴高采烈的守着夜,直到大年初一的第一道烟花从天而降,苏莺歌挨个给他们发了红包,招呼着他们早点去睡,就准备到凤倾竹那里服侍他睡觉了。
人都被她赶走了,最后只剩下梓航先生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着她笑。
“梓航先生?”苏莺歌笑道:“有什么事吗?”
梓航笑的有几分腼腆的摇了摇头,随后在地上捡起一个石头,在旁边花坛的泥土上写了几个字。
“我要走了。”
苏莺歌很是吃惊:“走?你要去哪?”
梓航脸上噙着笑,用手抚平了刚刚写着字的泥土,又在上面书写着。
“天下。”
“先生的伤势未愈,而且刚刚才到大年初一,你这就要走?”
梓航回复道:“离别总有时,与什么时辰,什么日子都无关,我已经打扰你好久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梓航先生……”
梓航伸出手,堵住了她的话,在地面上书写着。
“谢谢你,救了我,还让我认识了球球跟小海,你们都是好人,你送的凤尾琴我也很喜欢,其实我早就该走了,只是一直都舍不得你们,这个年我过的很开心,仿佛如同重生一般。现在,新的一年开始了,我的人生也应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