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脸都黑了,转身想走,又觉得不行,危机意识让他作出求生之举,深呼一口气,他冷冰冰地说:“我只是不想他再有机会侮辱你!”
沈渔本来有所疑虑的,闻言立刻笑了起来,“不会的啦。”她说,“我不会给他那个机会,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沈渔后面还说什么“找他不过是恰巧能用到他,能用得上,路人就变成个需要打些交道的路人,不能用,那就是连交道都不用打的纯路人。”他通通都没有听到。
他耳朵里只有那一句:“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他笑了一下,后来觉得不能笑得太明显,就努力压抑住想要往上翘的唇角:“那我陪你去。”
沈渔无所谓地说:“行啊。不过我也不是一个人,我想把假货老板也拉上一起,免得我们人小说话他们不当回事。”
周进点点头,用力地“嗯”了一声。
而周进既然要求主动出力帮忙,沈渔也不客气,当天晚上,她就拉着周进一起加班到半夜,写了份未来事业发展计划书,按沈渔的说法是:“得让人家看到,我们不光有嘴皮子,还有才。”
第二天,假货老板就又来了,他带了个新消息:“特么的我说这段时间广场活动都暂停,那帮家伙就接过去说他们弄,他们弄也就算了,还要我提供货!真正是土匪!强盗!王蛋!”后面跟一连串精彩绝伦的土骂,骂完又求沈渔,“姑奶奶,我可求求你了,帮忙想想办法,我现在是拖住他们了,可也拖不了多久。而且你们不也一样?少做一天生意,就少收多少钱啊!”
沈渔犹豫着怎么和他说,假货老板把她的犹豫当成是退缩,狠狠心,一咬牙:“只要
你能想出办法把那些人整下去,你欠我那一万块钱……”
还当他下一句是“不用还了”,结果那死抠货,眼珠子一转,出口的是,“我给你打个九五折!”
沈渔转身就走。
”哎哎哎,别别别,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
“那你是打算给我打几折?”
“九折?”
呵!
“折……七折……六折!不能再少了,再少你老叔我就要吃土啦!”一米七几的大汉,说到最后还赖地上哭起来了。
沈渔:……
她服气!
不过能拿到六折,等于是一年后她只要还他六千了啊,赚大发了!感觉天上突然掉了几千块一样,沈渔突然就有底气装电话了!
当然了,心里虽然乐开了花,沈渔面上还是要矜持矜持的,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讲真我也是没什么好办法,他们人多势众,我是想避开他们锋芒算了,反正上次我也赚了些钱,大不了,做生意的事等我以后考上大学,我去外地接着来。”
假货老板想哭,他不怀疑沈渔的想法,死丫头赚了钱可能是真有这打算:“你能走,那我怎么办呀?不要这样啊,春梅呀”
一番情真意切的肯求,差不多了沈渔才一副勉强的样子说:“行叭,谁让您关键时候帮了我一把呢?看在您这么难这么苦的份上,我就给你指条明路。”
假货老板给她整得心潮起伏,心情就像过山车似的,及至沈渔最后答应,他都不觉得自己让的那些利就白让了。
眼见差不多了,沈渔勾了勾手指,要他“附耳过来。”
假货老板乖乖地把耳朵附过去。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商议了一番,沈渔问假货老板:“您觉得能不能行?”
假货老板滋味复杂地看着她,MD,他之所以这么拱沈渔出头,就是想靠她的莽劲去对付那些人啊,最好是像上回对付他一样,直接拿刀砍上门。
凭沈怀仁的“威名”还有沈渔过往的战绩,她能砍死一个就世界清净了。
不想,她想出了个完全不同的主意。
假货老板酸溜溜:“你还认识这样的同学喔?武装部副部长的崽?你有把握能说服他帮我们吗?”
沈渔谦虚:“不一定,不过也是一条路子对不对?您就说吧,您干不干?”
这还要多想?他一拍腿:“他娘的,干了!”
然后再一天,薄长川刚刚上完补习班回家,在路口就又遇到了沈渔。
她像以前一样,斜斜靠在巷口的围墙上,白色的衬衣扎了一半在裤子里,短发微垂遮住眼睛,有一种颓废的美丽。
那是薄长川第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也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