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大师进来,倒是把孙平给吓了一跳,饶是他定力好,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差点没把他给吓着。再扭过头去看身旁的曾柔,发现她面无表情,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孙平心底暗惊,许久不见,曾柔竟然练出了这等定力。
不过他心里隐隐在想,今儿个要是不带曾柔过来,是不是应该——他在心里啐了一口,这想法有够疯狂,不过话说回来,也有些刺激。
就在这会儿,方德大师过来同孙平打招呼,孙平赶忙应着,方德大师请孙平有机会到城南寺坐坐,孙平满口应承。
服务员过来把菜单递给张炤,张炤又拿给梁光辉,梁光辉说今天张炤你是主,你点;张炤说不行呀,你是领导,怎么要我点?孙平这才发现李春不在还真是有些群龙无首的感觉,比方说眼下,一个副县长和一个县长,如果是在一个县里工作那还好说,可偏偏两人不仅不在一个县,玉锦和荣平隔得还有些远。而李春在场,就完全不同了。
最后梁光辉拧过了张炤,张炤拿到菜单点菜,由于方德大师在场,张炤先点了几个素菜,毕竟你也不能让人佛家的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吧?这不从侧面说你这一桌的人都是土匪的不是?
然后张炤又点了几个特色菜,也就差不多了。就在此时,李春给孙平打了一个电话。孙平一怔,不知道李春要干嘛。
电话里面,李春要孙平代自己跟张炤说一声抱歉,然后就没有别的事儿了。孙平觉得有些奇怪,李春打电话来就为了这个?他可是属于那种不会无的放矢的人,难不成心肌梗塞一下,性格变了?
但他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把李春的意思转达给了张炤。张炤一听到这话,精神为之一振,孙平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桌是他张炤请的,能把李春叫来,自然面子上很过得去,而李春如果不来,张炤肯定有些不舒服,而李春故意打这么个电话过来,变相的就把张炤的面子给撑了起来,孙平这才明白,原来李春这么做,竟是有这般曲折在里边,心下记着,以备不时之需。
方德大师坐在一旁,有点闷,看样子他应该是冲着梁光辉来对,至于出于何种目的让他这个修佛之人带着俩年轻尼姑上万景来讨口饭吃,孙平猜不出来。
趁着上菜的功夫,大家聊了起来。张炤和朱丽叶似乎挺熟的,开门见山的就问道:“小朱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朱丽叶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虽然年纪不小,但真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最近差多了,上面领导最近在提倡节俭,我们这边生意比往年同时间段差了不少。我是个小老百姓,说话没觉悟,领导们
不要见外:我在想,政府的形象工程要搞,但也不能影响到经济建设的不是?这东西再这么搞下去,我们就只有关门了。”
梁光辉一听这话说出来,场中人有些尴尬,赶忙出声打断朱丽叶的话,道:“哪里哪里,你这个话说的就有些过了,民以食为天,我们在政府工作的,其实也是民,为民请命的民。”
朱丽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从旁边拿出一包烟来,给在座的政府官员敬上。
这顿饭吃的有些蹊跷,因为方德大师带着俩年轻尼姑来了。孙平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这俩位不知道叫师太妥不妥的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门道。都说女人三分靠身材七分靠打扮,这两位不可能浓妆艳抹一番出现在自己面前,加上那宽大看不出一丝一毫身材的僧衣,加上身边坐着曾柔,孙平的确是提不起兴致。
酒过三巡,孙平发现张炤其实是个很有口才的人,这不,喝高兴了的他对着身边的人口吐莲花。而方德大师总算是瞅着一个空子,由于孙平坐在梁光辉旁边,加上他留了这个心,方德大师和梁光辉的谈话,孙平听得一清二楚。
方德大师端着茶来到梁光辉身边,说道:“梁县长,出家人不能喝酒,只能以茶代酒了,我敬你一杯。”
梁光辉赶忙应和:“对了,我想起你有个徒弟,叫陶二,这小伙子不错。”
方德大师笑道:“梁县长你这就是谬赞了,陶二那孩子,脑子灵光,但守不住佛门清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都属于没什么营养的话。方德大师毕竟有求于人,到后面终于没有憋住,问梁光辉道:“梁县长,我听说最近玉锦准备搞一个佛教文化节?”
梁光辉点点头,说道:“嗯,玉锦石刻是物质文化遗产,我们准备搞这个,依托旅游节,丰富丰富咱们玉锦人民的生活。”
方德大师老脸一红,但给孙平的感觉更多的是他在组织语言,只见方德大师定了定神,然后对梁光辉说道:“梁县长,您看,咱们城南寺也想出一份力,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本是一垂垂老者,梁光辉也就五十上下,官场上正当壮年。他对梁光辉用上了尊称,总觉得有种别扭的感觉。
梁光辉笑了笑,喝了一小口酒,然后对方德大师说道:“这个我会留意,回去在常委会上说一下。”
方德大师连声道谢,不过虽说他挂着一个政协委员的名头,但终究不是官场中人。梁光辉这话,其实就是打了一个太极,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开会研究,至于能研究出什么来,梁光辉可是没有跟方德大师保证。
一顿饭吃完,众
人可取所需,张炤本来准备留着大家娱乐一下,但转念一想这似乎又耽误了大家的良辰美景,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