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刮在脸上生疼，远处的树林间有淡淡的雾气弥漫，不时有缩缩着翅膀的黑喜鹊呼的落在干草地上，蹦跳着找吃的。

“呼呼呼”

王牧和马章飞缓步朝田野走去，边聊边去转着玩儿，马章飞拉紧脖子处的羽绒服拉链，看着王牧，话锋一转犹豫道“啊牧，你怎么还带你家大橘猫去遛弯儿？额，不过你养的这大橘猫是真肥啊”

大橘猫优雅的走在后面，大猫头四处看着，仿佛是微服私访的皇帝，看到路边不远处的黑喜鹊，猫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野性的光芒。

大橘猫没有行动，听到马章飞说出“肥“字，瞬间瞪了他一眼，然后高傲的把头瞥向别处，呵，真是愚蠢的人类。

“哦，这大橘猫天天睡觉，带出来溜溜”

两人来到村外的河边，站在去年刚修的小桥上，桥下原本的河水早已冻成厚厚的冰层，一片片的芦苇下半部分已经被彻底的冻在冰层里，只是干枯的上半部分顶着絮状脑袋在冷风中摇摆，萧瑟而寂寥。

“嘶呼“马章飞递给王牧一根烟，后者没有抽，他自顾自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的烟气被冷风吹散。

“现在开车拉客越来越难做，不超载拉的人少，赚不到钱。

而若是超载，不仅很可能被交警查到，还有很大的安全隐患。“马章飞唏嘘着，眉头紧锁。

王牧微微点头，他老家这边空气质量比较好，夜晚群星璀璨，当然，人们习惯了璀璨的群星所以反而几乎没有人会赏星星，顶多半夜出来撒尿时来一句“今天儿的星星贼亮啊。”

不过之所以环境好，是因为他们这没有工厂，进而导致工作的机会很少很少。

马章飞用车载着工人去县北的工厂打工，来回一次，每个人给他出“车费“3块钱，若是不超载，那他顶多载6名工人。

一天仅仅18块钱的车费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除了油钱恐怕连车损都抵不了。

“阿牧，我想在县城开一家串儿店，你觉得怎么样？“马章飞突然目露希冀的光芒。

王牧看着马章飞的样子，瞬间发笑“你小子，恐怕心中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吧？”

“嘿嘿主要是担心赔了嘛，你知道嘛哎？你那大橘猫在冰上打滚呢。”

王牧连瞬间马章飞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大橘猫在一片被稀疏芦苇杆包围的冰上打滚，欢快的蹦跳着，然后爪子蹭蹭蹭的挠冰。

王牧眼尖，分明看到冰里冻着一条草鱼。

那条草鱼侧着身子被冻在冰里，淡白色的腹部鱼鳞是如此的清晰，长度有二十来厘米，恐怖有好几两重。

“这傻猫，看见鱼就走不动路了。“王牧拿出手机录个视频，然后收起手机，侧侧面河堤走到大猫跟前。

“喵喵喵喵“大橘猫看王牧过来，连颠颠的跑过来，边亲昵的叫着边用毛茸茸的大猫头拱了拱王牧的裤腿，然后飞快跑到被冻住鱼的冰面附近，啪叽一蹲，示意王牧把她发现的鱼弄出来。

“你这大懒猫，真当我是你的猫奴啊“王牧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大橘猫的猫毛，然后从河边找到一个半截被冻在冰里的砖头。

砖头呈青黑色，有瘤子，似乎非常结实。

微微抬起左脚，刷有力的大腿肌肉绷紧，蹬出的一脚带着凛冽的破空声直接踹在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