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遗梦坊也是一堆麻烦,自己都管不好,还去管别人做什么?她摸着小腹,对锦娘说:“感觉应该是了,不然魂丹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来,应该是怕孩子有意外,所以提前出来结网护魂。”
“你哪一世丢过孩子?”
“记不清,从十世回来,很多记忆就模糊了,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有过孩子,可是去了哪里?一点也想不起来。”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我每一世都不得善终,留下孩子也只她一个人受罪,何苦?你也知道,我们这样无心的人,即便生下孩子,也没法给她好的生活。”
锦娘看着她的小腹若有所思,“她还在。”
“嗯?”
正说着,楼下传来朝暮的说话声,锦娘笑一笑,从窗口翩然而下。
朝暮最近很忙,但不管多晚,都会回家来,而且绮梦再也没有在他的衣领处发现任何口脂印记,除此之外,原来那些恼人的香粉气也消失不见了。
“想什么呢?不要站在窗口,有风。”他走上前来,从身后环住绮梦,那股子好闻的青草香气重又回来了。
她笑一笑,从他怀中转身,双手攀住他的脖颈,在那满是青草香气的唇瓣上轻轻点一点,朝暮受宠若惊,深深吻下去,两人纠缠许久。
绮梦模模糊糊地说:“若菱应该有办法…”
“嗯。”朝暮突然放开她,刚刚的火热一下子冷却,他盯着绮梦,眼神渐渐冰冷,然后淡然地说:“我想我们已经商量过了。”
他站起身,披上外衣,走下楼去,背影孤独又倔强。
第二日,绮梦又是近午才起床,摸一摸床边,被褥还整整齐齐叠放,想必朝暮一夜未曾上楼来,她侧过身,看着空空的床榻,轻轻叹了一口气。
钟婶上楼来敲门,绮梦以为她叫自己下楼去吃饭,却不想是递上一封密信。她随手打开来,是熟悉的字迹,忙又叠起来,眼角扫到钟婶自顾自下楼去了,才又打开仔细看。
“城西小字茶楼,不见不散,事关重大,今日若不得见,明日我去家中找你。”
绮梦直觉想要扔掉字条,可是见写的那般急迫,又怀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得见面谈,况且最后一句到家中来找,让她惊惧,什么样的事情竟这样不管不顾,非要闹到家中来?只怕朝暮知道了,不知会出什么样的事。
她只得起身,换好衣服,走下楼来,一边吃着饭一边犹豫。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对钟婶说出门逛一逛,钟婶倒很高兴,不疑有他,只连声嘱咐不要走太远,已经炖了肘子等她晚上回家吃。
她心内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不是袁家与傅家的事又出了什么意外。她知朝暮说到做到,当初她与袁荣见面,两人虽未做什么,可是落在朝暮眼里,到底还是动了真火,只怕袁家这一阵子并不好过。
就在绮梦走出家门的时候,清水楼内,朝暮正与一众人举杯庆贺。
“这次袁家是彻底完蛋了。”
“饶是袁荣诡计多端,还是架不住诱惑,钻进圈套,只等咱们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