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进来,发觉东家一个人靠墙站在那里,眼神也不知望向哪里,再一张望,将军也不见了。
想到前几日去前院的事情,心知俩人应该是吵架了,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遭,她也不敢问,只得悄悄退了出去。
午饭时分再进去,东家已经像往常一般坐在书桌后,处理着今日的账目和信函。见兰芷进来,知道是传午饭,只说了句,“今日没胃口,你要夏茶煮碗面给我。”
兰芷欲言又止,若舒却早已低头写字。
不多时,儿女们纷纷回了右院,旁边的饭堂里热闹了起来,今日似乎与往常有些许不同,孩子们更兴奋了,若舒自来是放任的,常说长大了有的是苦吃,如今能快活便快活些,日后才有想头不是。
今日的信函有些多。
船运进展非常顺利,卢爷极力主张将重心放在船运上,量大不说,押运也没有陆运辛苦。
若舒依然没有将银楼的银两交给平安镖行运输,还是交给了暗卫。
杜玖柒的秘信说道,皇子娶了静王的幼女为妻,婚礼极为低调。
今日秦管事报上来的账目里并没有这礼金,这种事以前也常有,若舒翻看着账目,心想,看来还是从左院走的账目,自己已经与秦道川闹翻,他与贺诗卿重归于好也是自然。
皇子的原配陈氏前几日病故了,留下了一个不满周岁的儿子,新娶的王妃非常喜欢他,抱养在自己身边,视若亲生。
吐蕃公主想要回吐蕃省亲,皇子以局势还不太平为由,回绝了她。
最后的一条是,静王可能会传位于皇子。
其实在听到皇子迎娶静王幼女之时,若舒便猜到了。
男人都是这样,为了地位,无所不用其极,皇子如此,秦道川也是如此。
只是自己比陈氏想得开,不会郁郁而终。
杜玖柒,现在应该叫杜若远大人,皇子要他做了樊如蒯的副。
想着他终于心想事成,可以光宗耀祖,一扫从前的阴霾,若舒便为他感到高兴。自认识他起,他身上总是蒙着一层感伤,就算是笑,也并不完全开怀。现在,应该可以释怀了吧!
因为秦道川的那番话,若舒决定除了银楼的事,不再轻易牵扯他。
回青州,或与秦道川和离,只能自己想办法。
晚间,回到厢房,发现秦道川居然靠在软榻上,里翻着书,若舒进来,他头都没抬,也没说话。
若舒心想现在还不能闹得太僵,不然和离的事不好谈。
一边洗漱着,一边猜测着秦道川留下来的用意。故意磨磨蹭蹭到很晚,秦道川依然没走,似乎里的书吸引了他,整个晚上除了喝茶几乎没动过。
若舒终于撑不下去,吩咐兰芷端安神汤来,自己靠在床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