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满觉得现在糟心极了,余子酱刚刚给她发来信息,说她现在来不了,被大老板召集着在开会,不到九点都脱不了身,让她自己叫车回去。
这黑漆漆的大晚上,又是狂风大作,哪里好叫车。
关灯,锁门,她打算去门口的门卫传达室里等着。
发出亮光的手机屏幕在漆黑的夜晚格外的刺眼,迟迟也没有司机师傅接单。
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七点零三分。
传达室里的节能灯泡发出让人心安的亮光,可年满进不去,大爷不知道去哪里了,里面没人,门也紧闭着。
当真是糟乱又糟心。
风在耳边呼呼的叫着,凶狠又冻人。
已经五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司机师傅接她的单。
再等五分钟,如果还没有司机师傅接单的话,她打算就在这儿将就一晚。
骆野有给她安排一间宿舍,虽然她还没住过,不过被子枕头什么的她瞧过,都是新的。
毛衣领已经被她拉到了最高,遮住了半张脸,可风还是控制不住的钻了进来,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加厚的高领毛衣,不然估计会冻得感冒。
五分钟已经过去了,她决定放弃了。
刚想抬脚往住宿区走去,一辆黑色的车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她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许瓒?
“回家?”车里的人问她。
“哦对。”她下意识的点点头。
“上车。”
啊?
“那个…不用了,我……”
“外面冷,上车说。”
他大有一种她不上车他也不会走的样子,纠结挣扎了一小会儿后,年满拉开了车门。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被暖意包围着的身子总算没那么僵硬了。
“地址。”一旁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我送你回去。”
“西园路,桥城湾。”都上了车了,还矫情做什么。
一路静默无声。
待车停稳,她解开扣在身上的安全带,对他道,“谢谢。”
“嗯,”他望着她,声音不似刚才那么哑了,“不客气。”
“那再见。”
“嗯,再见。”
关上车门,她拢紧衣服快步往小区里走去。
说好了不要再遇见他了,瞧着伤心难过,可又遇见了他。
他这样三番五次的随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让她要如何装作从未喜欢过,如何放下那份得不到结果的一厢情愿。
热水裹住冰凉的身子,明明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心却乱入麻。
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这终将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余子酱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只知道这场雨已经落了一夜了。
“无良的资本家,”一早,余子酱就在吐槽抱怨了,“昨晚压榨我们到十二点,今天一早还得准点到。”
“蹦”的一声,多士炉里的面包片弹了出来,余子酱转身去拿餐盘。
“你要吗?”余子酱扭头问年满,“我给你烤两片?”
“哦,好。”昨晚下雨声很吵,她睡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