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灵无辜双眼盯着他，他张口还想说什么，又被唐衣灵加大分贝嚷嚷：

“不过是吃了几颗青菜而已，本姑娘赔你就是了，至于骂人没脑子骂人神经病吗？”

“······”言成默绞尽脑汁怎么回她。

“是，我是弄你被辞退，但是当时我也没想要弄你饭碗啊，是你自己非要担保的，说到底还是你的寿司有问题，本姑娘没冤枉你。”

“······”言成默身子被唐衣灵挤兑过来，他上半身只好往后斜，盯着唐衣灵的额头下，那个可爱的小翘鼻，还有唇红齿白的嘴脸，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一个女人，以至于看到她粉红嘴唇上的细纹······

他喉结动了动，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浑身为什么在尴尬，总之脑子里竟然想不出一句话回应女八婆！

“还有，你总说我八婆，我特么就当八婆了，八婆好啊，成了女八婆就不烦恼成天被人逼婚了！”

唐衣灵说完气得两眼水汪汪，小猪崽也不抱着了，她转身就往花园走。

“走走走，下去下去，赶猪崽去······”白阿姨看清楚下面状况，猪崽跑出去了，她对人说完，一帮佣人才动起来。

佣人阿姨们僵硬的身子一边走动，一边在楼梯里左右活动筋骨，有的扭头扭腰，有的憋尿憋得跺脚抖肩膀······

张淼从后面看着这七个老阿姨的背影，像极了太久没捕猎的吸血鬼！

赶到二楼这么狭窄的空间，活活让人站上一整天，这唐家大小姐真能折腾！

白阿姨本想着让其他阿姨去赶猪崽就行了，自己偷偷跑去尿尿，但是这么关键时刻，她还是觉得先去把猪赶回来。

张淼走下一楼的院子，遇见满脸泪花的返回来的唐衣灵，她再看看外面开着的红色铁门，几只小猪崽在走动，红色铁门外站着一脸黑的言成默，还是跟着唐衣灵身后上了二楼。

“哎呀，猪崽回来回来······”阿姨们赶着猪崽，从古铜色铁门，赶回来红色铁门这边。“让一让，让一让······”言成默被几个阿姨挤走开，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家的有机生菜被猪崽毁了，似乎没有人觉得毁了他的菜园子有一丝丝歉意。

他目睹着唐衣灵泪流满面转身离去，目睹着一帮阿姨陆续将猪崽赶回去红色铁门那边，似乎是他对不住唐衣灵，对不住这栋住满牲畜的别墅！

言成默竟然惹得一身不快，但夜幕降临在即，他大长腿加快步伐跑回家中洗手，上楼顶收萝卜干。

今夜被猪崽供菜园子的事情耽误了些时辰，弄得萝卜干被打了些雾水。

黑暗的楼顶，飘着太阳落山的气味，吹着凉凉的夜风，忽有忽没的萝卜干香味。

他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安静蹲在簸箕边上，那个凸起手筋的大手腕，正在慢悠悠收晒着萝卜干。

“呼呼呼······死厨子······呼呼呼······挨千刀的······”

隔壁唐衣灵的主卧室开着的窗户，传出来嚎哭臭骂一阵一阵的声音，重重击打着他的心脏。

他手上放下软绵绵的萝卜干，屁股干脆坐下楼顶的地面上，听着这哭声和辱骂声，弄得他情绪低落，心情郁闷不已，独自低声自言自语：

“我辛辛苦苦种的菜，就这么被你家的胖猪拱没了，你的猪吃得一肚子圆溜溜的，你还委屈什么？还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