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粗茶淡饭,也劳得世子好记。”江歌儿闷闷道。家中平白无故多了位大小姐伺候,换谁心里都不大痛快。枉费丁禹兮运筹帷幄,却堪不破她这小女孩的心思,还以为江歌儿吃醋,在灶边暗喜,男,诚猪头是也!
“如此夜深,家中怎不见檀哥儿等人?”丁禹兮嘴啃红烧肉,还不忘打探四周。
“哦,檀哥儿如今颇喜读书,我便安排他到书局坐下,便是你从前在书局中留的小院,如今被我暂借来使用,房内贵重的家伙事,我已叫掌柜的收起,并不曾使用。”
“你若喜欢,留下用便是,何分你我这般细致。”丁禹兮不以为意,江歌儿也早知会如此,这才敢跟他客气:“原就不该占了你的小院,只是书局里不曾留有空地,起不得瓦舍,这才借了你的小院,待明年书局扩大规模了,起一间更好的院落赔你。”
“咱们之间不说这见外的话,书局都被你买下了,里头哪还有我什么事,你未将我的包袱清到门外,我都该向你道谢了,哪还有占人院子的嫌疑。”
“你若如此说,我便也不瞒您了,那局中小院,除了檀哥儿以外,福伯亦是住在耳房帮着照顾幼弟。”
“如此应当的。”丁禹兮并未有疑义。
“二楼上的空房,我亦安顿了颜子玉住下,如今他是檀哥儿的教习先生,总不至于没个落地地吧。”
丁禹兮闻言一窒,还未出言,倒是廖小姐开口了。
“书局里还有小院?”廖小姐默坐一旁,打量这四面漏风的竹楼,听着屋外沙沙做响的怪异声,心里不禁发毛,听闻有书局一间,忍不住心里一喜。
江歌儿微微一顿,解释道:“书局地处闹市,且局中伙计皆为男子,廖小姐若住书局当间,只怕多有不便,不若就在此处同我做个伴吧,若您嫌鄙舍简陋,便在此处囫囵一晚,待天明重新寻个妥帖的落脚点方是。”
“如此便罢吧,如今我亦不过是个在逃女子,早不该比照着相府中的规制挑挑拣拣了。”廖如玉假装失落,勉强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