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案、香炉，一缕青烟在两人头顶盘旋不去。

“公子想必瞧出了老朽的来历？”

“不瞒先生，在下确实认得那块令牌。”

前世祖父尚武，最崇拜墨家文华，为此还专门按照藏图做了一块巨子令，朱由检没少把玩，所以才能一眼认出。

“巨子令很少现世，公子如何识得？”

“这个不重要，在下倒有一问，先生难道准备一直隐身于此？”

老者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声道:“墨家思想不融于世，苟且还能留的一线生机，如若贸然出世，恐怕连最后一丝香火都难保。”

“先生此言差矣，墨家的兼爱、非攻、尚贤在下都很推崇。

可天志、明鬼两说在下不敢苟同。”

“为何？”

“兼爱，即平等。

非攻，反对不义的战争。

尚贤，不任人唯亲，都体现了墨家仁爱的胸怀，这些晚辈都很欣赏。

天志，要按天的意志为法令。

明鬼，要承认鬼神的存在，是不是有些荒唐可笑。”

“有何可笑？”老者脸有了一丝怒火。

“先不谈天道，也不论鬼神，先生知道墨门为何会不融于世？”

“请公子指点。”

“指点谈不，有些事情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我这里倒有一条出路，不知先生可敢贸然一试？”

见老者有些犹豫，朱由检继续鼓动道:“先生若是不放心，可以带几个得意门生，其他人依旧留在这里。

到地方咱们秉烛夜谈，或许那时已经不用在下多做解说。”

墨门要求门下弟子苦修，传到这一世，早已大不如前，要是还这样继续下去，败亡是迟早的事情。

权衡利弊，老者终于经受不知诱惑，答应和朱由检走一趟，身边只带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路两人继续聊起刚刚的话题。

朱由检笑道:“墨门擅长制器，却非要参与政事，先生如果能从此静下心来，专心去做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难道还怕没有门徒。”

旁边的年轻公子竟然劝阻自己放弃墨门的理念，老者脸没什么变化，心里早已嗤之以鼻。

“公子有点异想天开。”

“敢问先生，墨门是靠什么幸存到今天？”

这下真把老者给问住了，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回答。

朱由检却笑道:“无他，没有制器，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墨门了。”

老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墨门学说除了自己和弟子，早不被外人所知，唯独制器的手艺还让推崇。

朱由检这次能发现他们，就因为给一家富商仿造了手动水泵，这恐怕也是墨门能流传到现在的原因。

直接将人领去了火器营，里面各种新颖的平台让人眼花缭乱，朱由检称其为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