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看来他们对于这朝廷中的弯弯绕绕还是不甚了解。
这圣上竟思虑如此周全。
原来一个好的君主要让臣下忠心不仅需要绝对的权力,还需要安抚好臣下的心。
几人回到客栈,已经是夜里近亥时末了,他们不日就要启程北疆,需得好好歇息养精蓄锐,便也就没有继续闲聊,上楼歇息了。
郑齐成被斩杀,他们自然需要即日启程,上官饮凌收拾行装之际,只听父亲又在同母亲抱怨。
“圣上实在是过分,上次他已然答应我不让凌儿跋山涉水远行查案,近日又派凌儿远赴北疆,这莫不是打我的脸不成?我上官家就这么一根独苗,难不成还要为他们梁家耗尽了该儿女情长的大好年华不成?”
闻言,上官饮凌不禁莞尔,数月未曾听父亲的唠叨,如今回家一听,竟觉十分温馨。
“你这人怎的一丝宰相气概也无?咱们凌儿那是国之栋梁,为天下破不平冤案,百姓心目中的神捕,自然要为朝廷分忧,圣上依赖咱们凌儿,那是咱们凌儿优秀,怎的你还不乐意了?儿女情长什么的,到了时候凌儿自然会放在心上的。”
母亲在外说教父亲,过了好半晌,夫妻二人才整理好心情进入上官饮凌房中。
“凌儿,东西可收拾妥当了?北疆不比南方,气候干燥炎热的很,衣裳不必带的太过厚重了。”
说着,上官夫人拍了拍上官饮凌的包袱,上官大人则站在一边叹气。
上官夫人快速的扫了上官大人一眼,他便马上停住了嘴。
“凌儿,为国献身是我们上官一族的传统,不用担忧我和你母亲,父亲身体还健壮,照顾的好这一家。”
听着自家父亲这样说,上官饮凌不禁莞尔。
“父亲大义,儿子钦佩。”
上官夫人只是笑,没有戳穿相公的夸口。
“凌儿,此次你下宝州也有两月有余了,听闻你交了许多朋友,待从北疆回来,可要将你的朋友们带回来做客,娘让厨房给做好吃的。”
上官夫人旁敲侧击的试探着上官饮凌,上官大人也会意,盯着上官饮凌的反应。
“他们一个两个都吵得很,母亲不嫌烦就好。”上官饮凌微微笑着答。
“那可有凌儿钟意的女子?不妨一同带回来让我和你父亲见上一见。”
提及此时,两位素来稳重的长辈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上官饮凌微微停顿了片刻:“母亲莫说这些了,婚嫁之事,儿子暂时不想考虑。”
两位不由得微微叹息。
有时候有个思想过于独立的儿子,也不全是一桩好事。
次日一早,一行人在午门外汇合,圣上也特地前来相送。
“上官爱卿,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遵命。”
一行人策马启程,一路北上。
因为北疆气候特殊,他们便将年纪最小的梁宋和年纪最大的老爷子留在了客栈,剩下五人带着特案司的一队精锐,快马往北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