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集这两天是非常气恼小干的老爹,抱怨他回来一次,怎么没动大儒一下,就是不打他个半死,也得把他送进牢房里去蹲几天。再不济,也将他的小小官职给抹掉。
这一切对一个军队大官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没想到这个小老头,现在变的这么软弱起来。仁慈的跟个平常的小老姓一样。
“真扫兴,白费老子花这善心,什么人啊,白混了,连自己家发生的这么大的事,都不报仇,真窝囊。”中集沮丧地在家里躺在床上熬心。
正在他非常懊恼的时候,林大山的女婿,林家俊忙不迭地跑来,“二爷,俺老丈杆子走了,来请你去主持大局。你看你能不能去啊?”
林大山的女婿,本身是后唐的唐姓人家的子弟,原名叫唐家俊。前后五个唐庄的唐姓人家,往上数五代,就是关一个老祖。
唐家俊来到林大山家当上门女婿,其实也就是像到了家一样。所以论辈分就得喊中集为二爷。大事小事他还得依靠这些唐姓的老本家人。
中集又特别热衷这些事,一听来了精神,赶忙爬身身来,招呼,“哎呀?快坐,快坐。什么时候的事啊?咋走的这么急啊?”
“今天夜里走的,不吃不喝的,也熬了不少天了。二爷你看,你能不能现在就过去啊?”家俊一边回应着,一边用商量的口气问。
“还有什么事比这重要啊,人躺在家里,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需要招呼,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提前安排,我当然现在就得跟你过去了。走,走。”
中集就这事做的非常干脆,让庄子里的人私下佩服。
中集从床上下来,一点都没犹豫就跟着家俊出了门。
兴高站在门口,看见家俊跟在中集的后边过来,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一大早就听说了林老头死了。
出于礼貌还得跟中集啰嗦一两句,“二爷,你们这是?”
见他这么问,中集本来想笑着炫耀,可意识到人家是死了老丈人,家俊还跟在后边,只得将要笑的表情硬是改作严肃,“家俊的老丈人走了,他这不是来请俺去主持一下嘛。都在自家人,请都请到了,也不好不管啊。”
“那是,应该帮忙。”兴高客气地应和着。随后跟家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见他们两个人走远,兴高一个人找个板凳坐在门口生起闷气来,“这个家俊,一点也不懂礼数,俺孬好也是庄子里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就不跟俺客气一下呢。真是的,缺少家教。”
兴高很想像中集那样,遇到红白喜事,有人请去帮帮忙啥的。可就是没有人这么做,跑来请他。
兴高正在恼着呢,他的娘高小鹅招呼他,“你闲的没事,不能去路边把那草垛拨开给晒晒吗?”
“俺不去,有点烦呢,要去你去。”兴高没好气地说。
“看你这孩子,又发什么神经啊?你不去俺去。”高小鹅见儿子确实很烦,就不再搭理他,自顾拿着小爬子向南走去。
兴高觉得实在是无聊,迎着阳光,看着母亲,走路像踩高跷一样,慢腾腾地拿着个小爬子,在几十米外的路边,往四下拨着草,看过去,迷迷糊糊的,真的有点要唱戏的味道。
他正像做梦一样看着呢,突然他娘的身边又上来两个人影。跟舞台上正在上角色一样。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
他使劲地揉了揉眼,仔细一看,原来真是有两个女人过来。其中一个女人他认识,是庄子里盛大财的老婆,而另一个,他不认识。三个女人在那里指手画脚的不知道说什么呢,这么远距离,听也听不清楚。
庄子上盛大先的老四盛大财,娶个老婆陈氏,天生就是个赌妇,赌钱的方式很多,可她不会玩啊,陈氏就只能会掷色子这门赌法。
不管天晴天阴,只要哪块有人聚拢在一起掷色子,她就忘记了自己,忘记家里一大群的孩子,还有她的老公,没日没夜地猫在临时的赌场里赌。
久而久之人家送个外号:猴队长。
自从被盛大财娶进门来,就没断过赌钱,除了生孩子坐月子那两个月,能老实几天。出了月子,就跑个没影。
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害得嗷嗷待哺的孩子哭哑了嗓门。
为此盛大财也下狠手揍过猴队长几次,都没见效。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任由猴队长东西南北地跑。
赌钱有赌钱的道,陈氏赌博出了名,还隔三差五的有人来家请。这一下更助长了陈氏赌钱的兴趣。在她的心里,赌钱成了她人生不可缺少的行业。
慢慢地胆子越来越大,人家都说胆子是混大的,从陈氏的身上就体现了出来。陈氏胆子大了,也就离家越跑越远。
有时候一出门就是好几天,甚至十几天。盛大财只能整天看着一大群孩子,唉声叹气。
邻居们都劝他:“她会赌钱,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啊,赢了钱不是也能贴补家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