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家四口人,都不言语,大家从荣秀的身上的草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只是怀疑她,就光看她那神色就能明白一二。特别是老鹏头的老伴,平时在家里不干什么就一门心思地爱揣摩人。别人的一言一语在她这个细心人的眼里随便一扫就能说出个大概来。
荣秀只能羞羞低着脑袋吃饭,不能解释什么,这种事不能怨她。她可是受害者。幸亏是晚上,豆粒大的灯火帮她遮住不少难堪的窘态。要不然恐怕连这顿饭都不能吃的顺利。
那个人从头到尾,她都没看清脸,她连是谁都搞不清楚。根据喊她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小姨她一直喊高小鹅为小姨家的姨哥兴高做的好事。不然这庄能有谁知道自己的小名啊。她把那个男人嘴里喊的荣字误会地当成了自己。
“要真是姨哥的话,那可就更不能随便说了。姨兄妹狼狈为奸,传出去,那多难听,还叫人怎么做人啊。
家里这些人还指不定怀疑自己、老早就和姨哥有什么理不清的瓜葛了呢。那要是传到丈夫满智的耳朵里,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荣秀担心这种事情怕自己的丈夫知道。
新婚的那三天里,丈夫满智曾试探过她:“我走了,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你感到寂寞了,怎么办?”
她信誓旦旦地肯定地说:“这个你大可不用担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想你的时候睡不着觉,我会为你做好多双鞋子的。等着你回来穿。”
当时也只能这么表达自己的心声,丈夫听了也很满意,谁叫咱们没什么文化,说不了什么海誓山盟,其他什么大道理。
老鹏头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一门心思地气恼自己的侄子中集,就更不能说什么了。“家丑不可外扬啊。要是换了别人,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维护家里的脸面啊。”
夜里实在憋不住的老伴压低声音问老鹏头:“老头子,你看到是谁了吗?”
“哎,看到了,能是谁啊。说出来都让人脸红。是老大家的二小子。”老鹏头叹着气说。
“怎么会是他呀他不会这么不懂事啊?你看清楚了吗?”老伴有点怀疑的问。
“我没看清楚?手电那么亮。我去的时候,他的裤子还落在脚脖上呢。”老鹏头不耐烦地说。
“哎!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分寸呢,自己的兄弟媳妇都不放过。”老伴也开始唉声叹气。
“估计是喝高了,连路都走不好。”老鹏头自我安慰地说。
“那以后怎么办呢?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老伴担心以后的事。
“以后我们两个多看着点。”老鹏头悠悠地说着。
“那也不是事啊,这种事哪里能看守得住啊,特别是我们的儿媳妇,儿子又不在家,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子,哪里能守得住哦。”老伴还是担心地说。
“要不,拍电报给满智,催着他回来?”老鹏头问起老伴来。
“满智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算了,还是不打扰他,一切都随缘吧。”还是老伴能从大局着想。
荣秀躺在被窝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从公公的眼里,就能看出来,自己被人侮辱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公公知道了,那婆婆也就很快地知道。小姑子知道不知道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