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絮偏头看了沈玉楼一眼,眼风如刀,深沉刻骨。
场间的气氛十分冷肃,沈玉敏不由向着沈风絮的怀里缩了缩。
沈清开口问了一句:“玉敏,你是怎么受的伤?到底是何人伤了你?你大可以说出来,大哥定然会为你做主的。”端的是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于是所有人都望着沈玉敏。
沈玉敏只是轻轻抬起头,视线从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抿着薄唇,最后看向了沈彦宁,似乎十分胆怯,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却并不敢开口明说,令人望之心中生怜。
沈彦宁虽然有些不悦,但沈玉敏毕竟是二房的姑娘,他并不希望有人传出府上苛待二房姑娘的传言,只好耐着性子,道:“玉敏,你有话就说。”
闻言,沈玉敏骤然哭了起来,字字凄楚,道:“是大哥叫人打的我。”
沈清面色霎时一变:“你说什么?我何时命人打了你?!”
沈风絮也有些意外,但心念电转之下,旋即转过头来看向沈清,义正言辞地道:“大哥方才不是还承认了打了我院子里的人吗?现在怎么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沈清咬了咬牙,看着沈玉敏,“玉敏,你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污蔑我?!”
沈玉香也是一脸愕然,继而愤愤道:“这丫头还这么就竟说些谎话,果然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她话音刚落,沈彦宁便冷冷瞥了她一眼:“闭嘴!”
沈玉敏即便是庶女,即便生母是个身份低微的姨娘,即便向来被府上人看不起,那她也是二房的姑娘,他们大房若是说些闲话,难免会传出不好听的名声。
沈玉楼抬手示意沈玉香噤声,继而微笑着道:“玉敏,你身上的伤,当真是大哥命人打的吗?”
她的声音温柔又动听,仿佛清澈通透的清泉,在这样迷人的声音里,想来,无论是何人,都不可能说谎了。
可沈玉敏却仍是点头,白皙的面容透着一丝无力的苍白:“是方才大哥进门便说院子里有刺客,要身边的人动手,然后那些人不由分说地就打了敏儿。”
说罢,就有泪珠从白皙如瓷的面庞上滑落,模样楚楚可怜。
望着沈玉敏天真无辜的面容,沈清几乎要咬碎了牙。
沈风絮稍稍收拢紧握着沈玉敏的手。
她当然知道,沈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沈玉敏动手,且从之前开始,沈玉敏就一直在房间中,根本没有出来过,也并没有人会去在意,融雪院里还有一个七姑娘。
或者应该说,沈玉敏的存在,已经被府上大多数人遗忘了。
哪怕是在家宴上,也从来都没有沈玉敏的一席之地。
而沈玉敏额头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显然是自己弄出来的,此举无非是为了保护沈风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