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皆落在了云挽的身上。
沈玉香也抬手指着她:“就是那名白衣男子!”
她刻意咬重了“男子”二字。
尽管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云挽并非男子,但这无关紧要,只要能给沈风絮定罪即可。
沈风絮笑容浅淡,眉间眼底却含藏深沉寒意:“若是要追根溯源,也是大哥先擅闯融雪院,父亲怎么不先问问大哥呢?在没有父亲的允许下,擅闯女儿的院子,难道不是不将父亲放在眼里吗?”
“大哥也是一时情急,心系六妹的安危,谁曾想六妹不仅不领情,反而命人打伤了大哥!”沈玉香眸子里都是凌厉之色,“六妹,你在院中藏匿着刺客,究竟是何居心!”
沈清面上一片温和平静:“擅闯六妹的院子,的确是我的过错,我甘愿受罚,但我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捉拿刺客。”
“六妹,即便你对父亲有所不满,也不该在院中藏匿刺客”沈玉楼痛心疾首般地道。
眼前三人不过一丘之貉,字字句句都要置沈风絮于死地。
可沈彦宁却自然而然便偏信了他们三人的话,看向沈风絮的目光越发冰冷。
“大哥捉拿刺客,怎地捉到我的院子里来了?”沈风絮冷笑一声,清冷的视线从沈清身上掠过,继而停留在沈彦宁的面上,道,“父亲难道要听信他们的片面之词么?大哥口口声声说着捉拿刺客,却把我的院子弄成这样,女儿到现在也没见到哪里有刺客的影。”
方才云挽在与仆役争斗中的时候,早已把院子里弄得一片杂乱,一些盆栽花卉都已经摔落在地上,院中的小桌也塌了一半,其上茶盘摔落,茶水溅了一地,看上去十分狼藉。
沈玉香抬手指着云挽,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她就是那名刺客!事到如今,六妹就不必在强撑口舌之利了,是非曲直,自有定论!”
“她是我身边的婢子,四姐却如此颠倒黑白,污蔑她是刺客,居心何在?”沈风絮眸光冷冽,“若是这么说,我也可以说大哥身边的仆役都是刺客,无缘无故闯入我的院子,还打了我身边的人!”
“六妹”沈玉楼轻轻叹了一口气,怜惜地道,“你若是及时醒悟,想来父亲不会苛责于你的。”
两方各执一词,沈彦宁只觉得心烦意乱。
在他的心中是更加偏心沈清一方的,不提沈玉楼方才的话,单只是沈彦宁一进门时,就看到了沈清受伤倒地,毫无疑问,沈清才是这一次的受害者。
当着沈彦宁的面,沈清心平气和地道:“六妹,方才闯入融雪院的事情,的确是我的不对,大哥向你道歉,但此事事关重大,父亲也绝不可能偏袒于你。”
偏袒?沈彦宁何时偏袒过她?
沈风絮不提其他,只问:“哦?大哥这是承认了擅闯融雪院,还打了我的人?”
沈清很痛快地点了头:“是,大哥向你道歉,但是在府上藏匿刺客之举,绝不能纵容。”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承认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沈风絮在府上藏匿刺客,才是真正的重罪,该如何抉择,想必沈彦宁心中已有结论。
沈彦宁看向沈风絮,眉头皱紧,问:“你说,她是你身边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