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娇在客栈里睡得天昏地暗时,掌柜谨遵公子之令,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知道这小仙娘在休息,一律闲杂人等前来拜访,都被拦下不见。
其中就有施路。
而存着罗娇一滴血的血脉石,从最后一个隐匿的大仙家族手中送出来后,就被尤丛飞带回了尤家。
而罗密得知罗娇竟能牵引神器,且人现在还安然无恙地在魔族的驻留处时。
又心慌慌地回了罗家。
她从没有在尤丛琰在家的时候,离开过尤家。
罗家香阁里,她神色慌张的在诺大的软毛毯子上走来走去。
“怎么办,父亲,血脉石已经被带回尤家了。”
一个能牵引神器的孩子,尤其可贵,若罗娇被认回来,定会被尤家上上下下视为掌中宝!
哪里还有她的地位可言。
罗之详“唉”了一声,“倒不曾想,这女娃娃还能牵引神器!”
不过,他也不急,看了罗厚辉一眼,罗厚辉忙低头看着自己鼓鼓地腹部。
这些天,光顾着胡吃海喝了,又长了几斤肉。
大约罗之详也看不惯自己的儿子这越来越油腻的模样,哼了一声挥手让他出去。
罗厚辉忙出了香阁的大门,站在门口不动。
罗密以为父亲是要同她商议密事,忙道:“父亲,你有何良策?”
“事已至此,为父哪里还有什么良策,我们要做的不过就是,不知!”
“可是,他日那小仙娘若问起罗宜的事,我要怎么回答?”
罗密现在一想起,若尤丛琰问起罗宜的事,她要怎么回答啊。
她当年告诉尤丛琰的是,她是在罗宜死后才替罗宜嫁入尤家的,可现在,罗宜的孩子出现了,尤丛琰就知道,当时她嫁入尤家时,罗宜还活着。
“怎么办啊?”罗密想到这层,顿时惊慌得六神无主。
“确实,若尤家真要追究起来,当年的事确实是不好作答。”
罗之详摸着下巴的胡须,略略盘算过后,笑道:“不怕,人都死了,是圆是扁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那、那我要怎么说才不露破绽?”
尤家的人个个都聪明着呢,若没有一个十足的理由,根本糊弄不过去。
“嗯,就说,”罗之详捏着胡须,深思道:“就说,不知!”
“不知?”罗密神色一呆,“父亲,这、这女儿怎么能这么说呢?”
“为什么不能这么说?”罗之详看着门外开得正盛的百花,笑道:“罗宜是怎么怀了尤家大君的骨血?名不正言不顺,她愧对父兄教诲,所以伪装自己已死,然后离家出走了。”
“而家族不想放弃跟大仙家族缔结仙缘的大好机会,就这样,你嫁入了尤家!”
“这?”罗密有些犹豫,除了罗宜是伪装自己死亡,然后离家出走这件事,剩下的都跟她当年嫁入尤家时,跟尤丛琰说的差不多。…
“这能行吗?”罗密心里没底。
“行啊,我们罗家家教甚严,罗宜竟趁尤家大君重伤之际,与他同房,这本就是伤风败俗,败坏家风的事,所以,罗宜事后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可……”
罗密揪着手中的帕子,当时是她给罗宜下了套,就是想让罗宜在尤丛琰那里出丑,这样,尤家就会赶走罗宜,让她去照顾尤丛琰。
毕竟她跟罗宜学的心法一致,都能为尤丛琰疗伤解毒。
后来,事情超出了她的意料,尤丛琰竟然要娶罗宜。
好在那时,罗宜的父兄相继出事,在斩杀妖魔兽,修复山脉屏障的时候,反被妖魔兽所杀。
如此,在她父亲成为罗家家主后,这亲事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