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猎霸也不再去控制脸上的表情了,他露出一副战意盎然的神色,显得信心十足。
而面对这样的猎霸,纽曼又一次下了判断
“bak”
冷静的纽曼,做出了一个不出意料的举动用其异能将猎霸送走了。
对纽曼来说,面子什么的并不重要。
他也绝不会意气用事,抱着侥幸心理,跟一个自己杀不死、却有可能会杀死自己的人打一对一的拉锯战
即便回去以后被人指责“兴师动众换掉一火车的乘客、牺牲大量探员、还花了很多资金,最后连个屁都没抓到”,他也不会做任何辩解。
纽曼就是那种能果断割舍掉“沉没成本”的人,他对当下和未来的判断不会受到那些无法挽回的成本的影响而且,他对各种情况都倾向于做最坏的、最极端的打算。
正是因为他具备这份高人一筹的冷静和稳健,他才能成为联邦政府最出色的调查员之一。
其实,仔细想想,他此次追捕之行的收获依然是很大的:尽管他没有抓到或杀死任何目标,但他获得了不少很有价值的情报反正现在在逃的异能者通缉犯很多,也不差这几个,在获取这些高端战力情报的同时,能全身而退,纽曼觉得自己已是赚到了。
两分钟后,纽曼将身体变回了常态。他身上的衣服都是特制的材料,可随其变化而延展,故而也没有损坏。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和思绪后,纽曼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即就走到了车厢一侧的门口,提高了声音对外说道:“我是纽曼长官,行动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准备打开门,你们注意枪别走了火。”
话音落后,他等待了几秒。
几秒过去,一丝恐惧开始在他的心头蔓延,因为门外,非但没人回应他,而且连一丁点儿的人声都没有。
感到了异常的纽曼没有再重复方才的话,他直接打开了那扇分隔着两节车厢的电子门。
结果,门后出现的,是一地的尸体,和一个正站在过道儿中间、默默抽着烟的男人。
今天的杰克,仍穿着一袭黑色西服,他脸上那道显眼的伤疤,并没有破坏他抽烟时那优雅的、深沉的气质。
“无声无息的在离我如此近的地方杀了那么多人,而且,除了鞋底之外,全身上下连一滴血都没沾到”纽曼用自己那死气沉沉的脸望着对方,冷冷言道,“呵此番风采,不愧是人称杀神的男人。”
纽曼这句“夸赞”,其实也是示威,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你是谁,但我也不怕你。
“呋”可是杰克,却没多大反应,他只是抽了口烟,用心不在焉的口吻回道,“有话你跟他说,我没兴趣跟你聊天。”
纽曼闻言,后知后觉,猛然回头这才发现,就在他跟杰克对峙的几秒间,车厢另一端那扇门也已经开了,毫无疑问,那一侧的联邦探员们也都已经殉职。
而杰克口中的那个“他”,此时也已经来到了纽曼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
那是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一张纽曼并不认识的面孔。
“所以”为了给自己分析局势争取更多的时间,纽曼说这话时,刻意放慢了语速,“你们二位,也是猎霸的同伙?”
子临没有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而是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概就是形容眼下的状况咯。”
“哦?”纽曼道,“你的意思是你们俩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猎霸抵达开罗的那天,在他和老史碰头的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附近刚好有一个护卫官在,你觉得这真的只是巧合吗?”子临用一个问题回应了对方的问题。
纽曼没有说话,而是结合自己所掌握的调查情报开始回顾这些天的经历,并急切地思考着。
“有资格被派来调查护卫官死亡事件的人并不多,你是其中之一,但你并不是我一开始认为会来的那个人。”子临见对方不接话,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原本以为,来的会是那个只有在东方快车上才能轻松将其杀掉的家伙,所以才早早布下了局,可惜来的是你说实话,要杀你,在哪儿都可以,不过算了,反正我们的行程也安排好了,而你也是必须要除掉的人之一,所以”
“bak!”纽曼没有听他再说下去,因为纽曼已经猜到了对方口中那个“只有在东方快车上才可能被轻松杀死的人”是谁,假如对方确有杀死那个人的战力,那纽曼在正面的对抗中绝对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因此纽曼很果断地就对子临和杰克使用了“bak”。
那两人在他使出能力的刹那便突兀地消失了,但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两秒后,子临的声音,竟又一次响起,只是这次,他的身影出现在了这节车厢的二层,“我早就布下了局,当我得知被猎霸钓出来的人是你之后,我有充分的时间来做准备去应付你的能力。”
不止是子临,此时,杰克也出现在了这节车厢的二层,他就站在子临的身旁,一起居高临下地望着站在一层的纽曼。
“你们昨天这个时候,也在这东方快车上。”纽曼的脑子不慢,他立马就明白了对方话中的含义。
“是啊。”子临接道,“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东方快车每天都跑一个来回,且来和回的发车、行车时间都是固定的昨天从伊斯坦布尔到巴黎的这趟车就是准点发车,当时我俩买的也是这泊车车厢的票,今天嘛托你的福,同样是准点发车、一秒不差,那我们被你bak了之后,自然也还是在这儿。”
“看来你对我的能力很了解啊”纽曼知道情势不太妙了,但他还是出言试探,并思索着脱身的方法。
“只要知道你在24小时内不能对同一个人用两次bak、且不能用在自己身上这两点便足够了。”子临耸耸肩,露出一个毫无诚意的、“遗憾”的表情,“总而言之很抱歉,纽曼先生,恕我不能让你活着回去汇报这次行动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