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穿越三人组订下的章程,新兵要从队列开始训练。这当然不是什么形式主义,在明末,要想对抗蒙古骑兵,步卒必须结阵,既然要结阵,不训练队列怎么?再说了,未来新军还想着要走上排队枪毙的光明大道,队列训练更是必不可少的。
只不过对于标营来说,时间恐怕不够从队列训练开始了,所以张亦隆想着是把武艺训练和队列训练结合在一起,这样可以有效的缩短训练时间。
张亦隆让姜玮领着擅用弓箭和长枪的新兵去郭宅里挑选武器,这算是标营士卒的特权之一。
自己则把擅用短兵器的20余人招到身边,“据我所知,朱家大明军中喜用长枪,你们这些擅用短兵器的是刀牌手?”
这20余人的回答结果让张亦隆有些意外,22人中,12人是刀牌手,10人居然是长刀手!
张亦隆打发12个刀牌手去郭宅取兵器,把10名长刀手留了下来。
“你们说是自己是长刀手?明军中好像没有这个兵种吧?”
为首一个身形看似削瘦,实则精干的汉子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我们不敢瞒您,一般的明军是没有这个,只不过,我们10人是蓟镇的兵。”
“蓟镇?”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张亦隆脑中就蹦出一个名字:戚继光。
本来张亦隆是想问你们是不是戚家军,可想到发生在万历二十三年的“蓟州兵变”距现在也不过三十年而已,所以换了个问法:“你们可是南兵?”
领头的精干汉子再次抱拳,只是这次笑的有些凄惨,“看来大人也知道蓟州兵变之事,我们不是南兵,更不是戚家军。当年王保那厮以戚家军倡乱为借口,将他们大半诱杀,其余都遣散回浙江了。自那以后,蓟镇就再无南兵了。我等实是当年戚少保编练的步兵营士卒的后人。”
“后人?”张亦隆越发觉得奇怪了,真是什么样奇怪的人都能在这片塞外草原上出现啊。
“当年戚少保在蓟镇编练了7个步兵营、7个骑兵营、7个车营和3个辎重营,曾经打得蒙古骑兵不敢近边墙半步。”说到这里,精干汉子不由得长叹一声:“自戚少保去职后,他创立的步、骑、车、辎等营也被蓟、昌、保、辽等镇瓜分,我等的父辈就留在了蓟镇。我等的父辈还是按戚少保所立营制操练,除了长刀以外,还要习练鸟铳,可到了我们这一辈,蓟镇已无鸟铳兵的了,我们又不愿改练三眼铳,只就好专用长刀了。”
张亦隆更加感到好奇了,专练长刀?
“蓟镇的协守副总兵刘大人让我们一百余人专练长刀,战时掩护炮手。几年前,朝廷征调蓟镇兵马北征辽东,我们几十人就携家带口逃到这里来了。”
张亦隆没兴趣询问这些长刀手为什么要逃走,就明末官军的欠饷情形,不逃的才奇怪。
张亦隆现在头疼的是另一件事,“那你们各自的兵器呢?”
仔细搜索记忆后,张亦隆发现无论是在郭宅还是胡家,搜获的俱是单手使用的腰刀,还有少部分弧度更大的曲刃马刀,没有发现一口双手长刀。
精干汉子一脸尴尬,“大人有所不知,到了这里之初,因为实在是手上没钱,能卖的东西全都卖了,故而……”
张亦隆摆了摆,示意自己明白了,“你叫什么?”
精干汉子这才想起来忘了介绍自己,赶紧抱拳施礼:“大人,我姓刘,名东方。算是蓟镇小旗出身。”
“刘东方,好名字。”张亦隆看了看他身后的九人,“这样吧,你是小旗出身,应该识字吧?你现在去郭宅那边,画个图样,写明尺寸和重量,我马上让金炉社去打造。”
刘东方再次抱拳:“大人,想打造一口合用的双手长刀非一日之功,我怕会耽误大人的计划。”
“哦,对!”张亦隆一拍脑袋,对啊,现在是明末!自己怎么又忘了,想在21世纪弄把能用来砍人的好刀,也就一两天的事。可在明末草原上,就算是能工巧匠,恐怕耗时也要以月为单位。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听这意思,眼前这位刘东方是有办法解决此事的。
“回大人,”刘东方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在这周边,能弄到现成双手长刀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太平堡。我们当年所卖的长刀听说最后也都流向了那里。”
“你是说,从太平堡买刀是最快的?”
“是的,大人。”
“好,既然这是你的提议,那么我就命你负责此事,所需要的银两,你直接和姜标统去要,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只要能节省时间,现在的张亦隆是不怕花钱的。
“从此地赶往太平堡往返需要十日左右,如果堡中没有大的变故,买刀需要二三日,我估计有十五日差不多了。”
张亦隆挥手示意让他赶紧去办此事,越快越好。
剩下九人暂时没刀可用,那么就跟着弓箭队去练习箭术,新军所有人必须要会至少会使用一件远射兵器,这是硬性要求。
把长刀手打发走,张亦隆把人数最多的长枪队员叫了过来,姜玮也递过来一杆一丈四尺长的点钢枪。
接枪在手,张亦隆才真正感觉自己现在身处明末乱世中了。
姜玮也持枪在手,高喊道:“列阵!”
54名长枪手迅速列出二个27人的长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