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许烈认为,且不说每一个人,至少这些在战场上相互之间把性命托付的袍泽、部下,都可以称之为“士”,而许烈已经能够感受到他们相互之间的那种奇妙的情谊,也多多少少能够体会到那所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境了。
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
……
许烈很快便来到了卢植的中军大帐,也未通传,便直接被守卫放了进去。
只见里面卢植、宗员以及五位校尉都在,许烈心中明白,多半有什么要事。
“将军,末将来了。”许烈走到帐中行礼说道。
卢植点点头,说道:“你这些日子休息得如何?”
许烈见卢植并未直接说事情,也不着急,老老实实回道:“挺好的,就是一直不进攻,感觉身体有些闲散了。”
帐中诸人听他如此说话,皆是一笑,宗员更是直接说道:“你小子是闲不住啊!”
许烈也没想到宗员会直接调笑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摸摸后脑勺,跟着笑着。
片刻之后,众人收住笑语,卢植正色说道:“刚刚收到消息,皇甫将军与朱将军在颍川与黄巾贼交战,但是失利,被围在长社。”
原来是这件事啊。
许烈一听,心中不以为然,这事他早就知道,用不了多久,皇甫嵩和朱俊就会突围,约莫一个月后,他们就会火攻黄巾,一举击溃颍川的黄巾贼主力。
但是许烈又不能对卢植他们说,而且也并不知道卢植他们叫他来做什么,于是默不作声,静待下文。
宗员见许烈不为所动,接过话来,说道:“我们刚刚商议了一番,大家一致认为,颍川黄巾贼对京师威胁极大,一旦失利,必定朝野震荡,而如今河北黄巾一蹶不振,攻破广宗城只是迟早的事。”
许烈隐约感觉到卢植他们的想法了,只听宗员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想让你率领两千骑兵以及本部兵马前往颍川,助皇甫将军一臂之力,早日击败颍川黄巾。此处剩下的只是攻城战,你的勇武和智略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不如让你带兵前去颍川救援。”
许烈内心当然是想立功的,这是他早就规划好的计划,可是事情哪里是那么简单啊。
许烈迟疑一下,说道:“朝廷未有调令,我能带兵去吗?而且……而且河北形势一片大好,此时颍川失利,我若前往,皇甫将军他们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许烈的话说得很隐晦,但是帐中诸人都不是笨人,都懂他的意思。
卢植说道:“这些你都不必担心,大军在外,本就便宜行事,况且这是在不误攻伐的基础上救援颍川,陛下定然会明白我等一片忠心,不会怪罪。至于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两人皆不是官场上勾心斗角之人,更是不必多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烈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于是许烈拱手说道:“末将愿领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