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有道理!”李光裕就差举双手赞成了。
他看不上像安柔珺那样的贵女,何尝不是因为她们一个个都端着?说个话,说一半藏一半,欲语还休的样子做给谁看?反正他不吃这一套。
男人在外,是忙大事的。若是回到家还要去猜自家夫人的心思,累不累?反正,他想想就厌烦。
还是他的小丫头,做什么,说什么,都能直达他的内心深处。
盈若得意的扬了小下巴,趁机谈条件,“那光裕哥哥的心事,也不许让我猜。以后等咱们成了婚,都必须有什么说什么。”
“好!”李光裕心情大好。小丫头已经在畅想婚后的生活了呢,这一点必须毫不犹豫的给予赞扬。
盈若将眼睛笑成了月牙,“咱们言归正传啊!还是再说说女学的事情。”
“你说,我听着呢!”李光裕一本正经的道。
盈若道:“女学嘛,肯定以学习为主。读书使人明智,读书使人明理,读书使人眼界开阔。所以,女学还是要以读书识字为主,但要辅以各种生存技能。比方说,可以开设针织女工课,可以开设烹饪课等等。这就是女学的特色了。”
李光裕听着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盈若道:“因为女学是面向穷人家的孩子开设的,但学校既然不是政府办学,那就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养女学。女子手巧,刺绣课一开,保准上手很快。到时候跟绣庄洽谈一下,或者自己开个绣庄,出售绣艺品。我说的这个烹饪课,主要的还不是为了教给她们做饭,而是做一些小吃食,甚至她们自己也可以发明一下,最后也拿出去销售。我上次不是跟你提过花生的衍生物嘛!花生除了榨油之外,还能做成各种口味做零食的。”
李光裕听着她的滔滔不绝,脸上始终挂着淡笑,脑子也不闲着,将所有可能都考虑了一番。方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我大体上了解了。你的最终目的,可是要把女子培养的自立不再依仗男人?”
盈若叹了口气,“光裕哥哥觉得我有那个胆子去跟全天下为敌吗?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依附男人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说到独立,我是真有那么点儿想法的。光裕哥哥,我这女学面向的可是穷苦人家的女子。你可知在穷苦之家,女子是怎样的地位吗?”
李光裕愣了愣。
盈若道:“就拿曾经在玉兰县的我家来说,比着穷苦之家要好一些,却也只能算温饱。家里没有余财,没有奴婢,出入没有马车,凡事都要靠自己。我家还是好的,我爹读书读得比较活,又是个有大才的,自己的字画都能卖了补贴家用。可是,当时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青云婶子一家又是什么情况?”
李光裕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穷苦之家,单靠男人一个人,是养不活全家的。”
盈若点点头,“是啊!青云大叔在外做工,挣得大钱是有数的。家里要想维持生计,青云婶子就得四处做工补贴,不是给人缝补就是给人浆洗。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很多大户人家的婢女仆妇,不也都在补贴家用吗?好像扯的有些远了。”
李光裕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家盈盈有悲天悯人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