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若咧嘴,“那还用问吗?姐姐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愿意的。娘亲其实没必要想那么多。日子过成什么样,不是由嫁给什么人决定的,还是得看自己的用心经营。就好比安柔琰那样的,无论是嫁给寒门学子,还是侯门公子,只怕日子都会被她过的鸡飞狗跳呢!在我看来,姐姐是有大造化的人。而且,会遇强则强。嫁去侯府之后,她必然能给郭世子带来好运的。娘亲,姐姐已经十八岁了。你这心操的,何时是个头?”
褚巧若毕竟是重活一世的人,换句话说,也算是身负预知能力的人。这样的人呆在郭锐进身边,那就是如虎添翼。就如同在玉兰县对郭锐进剿匪的提醒,那非但送了郭锐进一个大功劳,还让他少走了不少的弯路的。
郭锐进对褚巧若念念不忘,想来,也是有那次的成分在里面的。
所以说到底,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是很玄妙的。
谢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果然是懂得不少,都开解起娘亲来了。盈若,娘亲问你,若是你爹处在吴守备那个位置,你可会大义灭亲?”
“嗯?”盈若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什么叫大义灭亲?”
谢氏道:“吴守备这次注定要栽进去了,就算他没有参与谋杀光裕的事情,也会给他罗列别的罪名将他扒拉下来。而官场之中,最好找的罪名,你可知是什么?”
“贪赃枉法呗!”盈若脱口而出的道。
历朝历代的官场,能有几个官是清白无瑕疵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说到底再清正的官在周围大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也是会渐渐走歪的。
为了家族的利益,也总免不了弄权。
所不同的不过是轻重而已。
这些个,上位者不会不知道。
一直容忍着,也不过是因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只要不是太过分,应该就能够平安顺遂。当然,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要参与党争。否则,被炮灰了也是常有的事。
就好比那个吴守备。
谢氏点点头,“不错!吴守备这次的罪名,总少不了贪赃枉法。吴家的那个女儿,你是见过的。刚刚郭世子被喊走,据说就是因为吴家的女儿突然要举证灭自己的亲爹。”
“啊?不是吧?”盈若差点儿惊掉了下巴,“那个吴静璇?她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谢氏摇摇头,“想要绝处逢生吧!要知道,一旦吴守备完了,那她也就从官家小姐沦为罪臣之女,可谓是从云端跌落入尘土里。”
盈若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人之所以区别于畜生,就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对,‘鸦反哺羊跪乳’,连动物都是知晓感恩的。她这样子做,岂不是连牲畜都不如?”
“可她占着大义!”
盈若嗤之以鼻,“真要占着大义,早干嘛去了?她爹在官位上的时候,贪赃枉法来的那些个实惠,她有没有享受?那时候怎么不见她大义灭亲?说白了,还是人性的自私。”
谢氏就笑了,“难怪人都说,孩子是自己的好。看看自家的女儿,别人家的孩子就更没法看了。”
盈若大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