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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食吃的还好吗?爱吃的跟祖母说,下次再来祖母这吃早食就给你们备上。”
黄如宴和黄如筱柔柔一笑,妹妹开口道:“祖母备的自然是好吃的,这次我们在祖母这吃过了,下回祖母来我们这吃,我们给祖母准备一下北方的吃食,让祖母也尝个鲜!”
周氏自然是笑的高兴,一手楼了个孙女,连称三个好,“好!好!好!你们有这份孝心我就满意了!”
小周氏对着母亲有些腼腆的抿了抿嘴,从身后的贴身大丫鬟手里拿过来了一个织金面着长寿仙鹤的包袱。
亲手展了开来,拿出个布料绵软,做的精细的暖手抱筒,颜色鲜艳,上面用珍稀的雪狐狸毛做了个兔耳朵,很娇俏漂亮。
小周氏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母亲,这是我给您做的,这些年我都不在你身边尽孝,实在是觉得有些羞愧,我小时常被你说女红不好,这些年我嫁去北方黄族,有时时常梦见儿时的回忆,尤其梦见母亲,我又为宗妇,时常忙碌,多年不得归京都一趟,想念母亲时没什么好做的,就拿着针缝缝补补,想着再见时能给您几件亲手做的衣物用具,您用时想起我,这样我们母女之间的联系就在这物之上了。”
小周氏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女儿愚钝,这些年针线不缀,却也没能练出多好的手艺,做出多精致的衣物用具,这暖手筒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这回来京都便一起带上了。”
周氏听了有些嚅嗫,颤了颤嘴唇,手抖着,一把抱住了亲女:“辛苦你了!乖汝!是娘没用,让你远嫁了,我这些年也只看过你两回!”
周氏母女两个互诉了回衷肠,直到外面来了人通报,说太老爷请表小姐,表少爷们过去。表少爷在外院不用请。
小周氏打住了情怀,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又
不然跟她抢右边的院子可是不好了。还会凭白无故留下话柄。
这番动作弄完,李玉情又给几位大师们增加了报酬,新木斋的尝鲜卡。
厨房里的人和其他各司其职的人都暗里认为杨大爷是个哑巴。
杨大爷在厨房里每日就只做着菜,要是没菜可做了,就磨着一把老菜刀。
老菜刀跟杨大爷的年岁一样大,如今颜色也跟陈年的老橘皮一样黄里透黑,黑里发暗,像年暮的老人一样没有什么精气神了,但刀刃那窄窄的一块处,却十分铮亮,许是年岁够久,又日日挨着杨大爷长满薄茧的指腹试锋刃,又在充满人间街上大都是年轻人,多是等着十月份要开学的学生。
翟朝的学府寒暑假跟现代的寒暑假有很大的区别。上学时间从开年阳春三月开始,一直上到八月份,一年最热的七月是不会放假的,不过学府多建在周遭环境优美的地方,炎炎夏日也不算太热。
八月开始放假,天气开始降温,秋高气爽,正是出游的好时候,学生们多结伴出门游玩长见识,假期里也能过的愉悦。九月是各大学府招新生的日子,这个月一过,秋风飘飘带着点冷意的时候,学府就要开学了。
十月份开学要一直上到大年三十前五六天才会放假,这一放就到来年春日里,细细数来,翟朝的寒暑假加起来倒有五个多月,比现代的假期要多了不少。
李玉情倒很是满意这样的决定,他在现代时从幼儿园到学前班,再到小学高中,大学,拿着十根指头算起来,都有近二十年了,所以她对去学校读书并不是很高兴,虽然她也很感兴趣在类似中国古代的地方上学府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李玉情带着碧荷几个上了街,随便的买了不少感兴趣的玩意儿,酸酸甜甜裹着红艳艳糖衣的冰糖葫芦儿来了几串开胃,又带了几串准备拿回去给院里的小丫头们吃。
摊子上摆卖小玩意儿,李玉情也收罗了许多回去,木雕的哨子,还有块长的破像雯香的黑色石头,黑乎乎的,油光滑亮,李玉情现场就取名为雯香二号,让绿桔包着晚上放在雯香的小窝里面一块睡。
粉樱见了那块石头也很感兴趣:“雯香是白的发亮,这块石头是黑的发亮,白的雯香和黑的雯香在一块,倒有些像小姐话本子里面说的黑白无常。”
李玉情笑的眯起了眼,“雯香见了肯定不会喜欢的,它小气又爱俏的紧,见了这个跟自己长的一样的黑乎乎的玩意儿,肯定要把它绗在嘴里扔出去砸个稀巴烂!”
李玉情话没说完,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奇怪起来了。
余光里瞟见了一张漂亮好看的令周围的一切浑然失色的脸。
殷朔玄今日着了一身浅蓝色束腰直缀衣服,浅淡的蓝色衬的他面色更加白腻了起来,本就雪白如玉的面庞更白了几分,像是一块沉积了好久,乍然露世的绝代羊脂玉。
腰带是很简单的一根白色锦带,上面隐约用金丝银线绣了简单的花纹,轻轻一束,将芝兰玉树般的少年显的越发修长了起来,整个人像一颗挺拔上长的嫩竹,生机勃勃又无比诱人。
少年的腰肢纤细,却并不显得赢弱女气,刀削般的直角肩厚实又坚挺,足以知道少年是健壮的人,身上的瘦不是瘦,是精瘦。
眉秀美又英气,一丝一毫的弧度仿佛是按着所有人的心思长的,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都没有一丝违和。琼鼻如山岳般挺拔,无论是正着看还是侧着看都优越非常。唇淡粉色,唇形姣好,略微的一个勾一扬,都掀起了看的人心里的那跟弦。
更令人惊叹的是那双黝黑深邃的瞳孔,仿若是浩瀚无垠的夜幕,神秘又危险,足以将人的灵魂给勾走三魂七魄。
李玉情抬眼偷瞧殷玄朔时,他仿佛有感应一般慵懒懒散的掀开了眼皮子,一股雄狮扫视自己土地的威慑和轻蔑面压来,周遭空气都凝滞了几瞬。
李玉情被这眸光看的一愣,差点被吸进了那双眼睛的慵懒神秘之中,有些痴迷的回过了神,心中却惊颤不已,在永安府时这少年还是个有些幼稚涉世未深的模样,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非是孪生兄弟,李玉情有些迷惑,自己的感触似乎是出了问题,竟然也不能分辨清楚这个人是不是殷玄朔了。
还是这就是真正的他?
殷玄朔轻吸了一口气,是那个女孩子,永安府府城忽城河畔遇见的那个城,前段时间新木斋里见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