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林显然很不明白,两日前李阳他们递出来的消息,说很有可能粮草放在古澄仓,“殿下如何知道粮草就一定在古澄仓呢?太近不说,而且据说那里荒废很久了......若有东西,也太容易就被我们发现了,谁会把千万军士的粮草放在那里啊,哪个军师会这么做?”
“金殖的人不是说过吗,这个军师并不是北漠诸部的人而是南疆人,可南疆平原很少,这个南疆军师怎么会如此擅长平原战呢?所以那就是大辰宇文陌的人了,这很好猜......这个人能够伪装成南疆人,想必他定然在南边生活许久,比如大熙南川,比如大辰南明,而我们之所以扮成商队能够轻而易举的过检,便是这个军师如今重视贸易的缘故,既精通兵法又知晓商道,还要选择一个大辰的生面孔,你猜这个人会是谁?”
话说到这里,阴林若再猜出来就不用跟在凌靖尘身边了,他环视四周确认无人,随后低下声音来说道:“难道是吴旭?可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还是我们的人亲手杀了他!”话既至此,阴林顿时觉得毛骨悚然,“那么,当初那一日我们杀掉的人又是谁?宇文陌帮助吴旭金蝉脱壳,是不是那个时候便打算好了今日呢?”
凌靖尘猜到是吴旭的时候,心中也不愿相信。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南川暗杀吴旭之时,就已经被宇文陌牵着鼻子走,更不得不承认宇文陌早就布好了一步又一步的棋等着他来下。大辰历经易主之变而百废待兴,宇文陌便借北漠金殖部来将大熙拉进战争的烽烟中,在乱尘四起之时,大熙便看不清大辰的一举一动。
“因为吴旭绝顶聪明,所以宇文陌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重用他,而忽略掉他那些陋习与粗鄙,这种人才,既不能留到大辰朝中做官,便派出去是最好不过的,此仗若我们胜,宇文陌便会帮助这个军师再玩一次金蝉脱壳;若北漠金殖胜,则这个吴旭便成为他在金殖钉入最深的钉子。”
凌靖尘明白,不管南川还是北境,他的对手从来不是金殖,而是大辰君王宇文陌。
金殖部的冯仓是在两日后烧起来的,相隔百里的漫天大火被顾樾看在眼里却心中不安,跟随凌靖尘前往的李阳已经先一步回来报信。
“烧起来的地方是冯仓,那里地势平坦定有重兵把守,殿下呢?为何不归?我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汪颂淼对于金殖内部的情况多少了解些,所以十分担心凌靖尘的安危。
李阳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详细禀报,顾樾听后眉头紧锁,汪颂淼有些按捺不住了说道:“你们轻而易举打探出来的消息是屯粮于古澄仓,显然金殖那位军师是想要将人深入引到冯仓去,那里路途远且地势平坦,一旦进入变成了瓮中之鳖,想逃就来不及了!”
顾樾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但是他心底里的声音告诉他,宣王殿下不会犯这个错误,冯仓之火烧了几个时辰就灭了,可见并没有过多粮草屯与此地,由此可见,这个冯仓便是专门用来引诱大熙探路人的诱饵。
正说着,上官谦进入帐中,欣喜地说道:“各位将军,古澄仓的方向起火了,而且火势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