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之后便也没有人能够威胁自己储君的位置了,要知道比皇宫更危险的是东宫,比皇帝更难当的是太子。这么多年自己心谨慎如履薄冰,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因为这下面有的是想要把你拉下来的人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再难翻身。
好在悬崖不高,夜色迷雾浓重,一颗歪脖子树救下了楚怀辰的性命,可肋骨也断了几根,撑着受赡身体寻到了一所山里猎户之家。
将养了数月之久,楚怀辰便踏上了回盛京的路途,尽管他知道回去的结果或是一死,可仍旧是不甘心想问个清楚。
果不其然,刚踏进盛京城的第一步,楚怀辰便被士兵团团围住,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畏惧,更多的是憎恶,毕竟谁会待见一个叛国之人呢?
楚怀辰扔下包袱束手就擒,承恩殿内,孝光帝威严的端坐在帝王宝座之上,俯瞰着跪在地上的楚怀辰,质问道,
“辰王,你可之罪?”
“儿臣,何罪之有?”
楚怀辰直挺挺的跪在冰凉的金砖上,眼神直视着高坐于殿上的孝光帝,不卑不亢的问道。
光孝帝眉头紧皱,怒气隐隐浮现在面上,将案桌上的一沓奏章甩在楚怀辰的脸上,怒吼道,
“这是众位大臣参你的折子,这是太子搜集你勾结叛军的证据,你给朕好好看着你干的这些混账事。”
孝光帝又拿出盖着大理寺张印的卷宗,一页页握在掌心,最后全部甩在地上。
漫白色的纸张昭示这欲加之罪,楚怀辰高仰着头颅,锋利的纸张划过他的脸颊,勾勒出丝丝的血迹。
拿起一张卷宗,一桩桩一件件的记录着他与敌军互通曲款,妄想谋朝篡位,就连这时间地点以及证人都被他的太子殿下找好了。
满眼的白纸黑字,上面尽是些胡言乱语,自己的解释又该是如何的苍白无力,可眼眸依旧不争气的泛了水汽。
楚怀辰站起身子来,望着这殿上的人急促吼道,面上由于激动而泛着红,脖子的青筋清晰可见。
“幼失所恃,兄弟阋墙,君不为君,臣亦非臣。父皇曾告诉儿臣君为,臣为地父是,子是地。可地之间,人,要在哪里?”
孝光帝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出言不逊的桀骜少年,就连他俊朗的面容也满是癫狂之色,光帝冷哼一声道,
“罔顾三纲五常,辰王怕不是心智失常了吧。着废其爵位,幽禁于南宫,没有朕的谕旨谁都不得探望,留你一命便在那好生思过吧。”
谋逆之罪当处以极刑,若不是母妃苦苦哀求愿以一族之力保全他的性命,恐怕自己早已不在这人世了吧。
可这代价便是母妃身死后宫,谢家主族以叛国之罪处之,其余边支流放岭南蛮荒之地。
囚禁于南宫这些年,没有声音,没有阳光,清晨睁眼之时便是满目的绝望,好在隔着墙壁还有个宫女偷跑出来陪着自己聊。
久而久之楚怀辰渐渐有了想出去的欲望,这颗种子在他心底埋下,最后生根发芽,一点点蚕食着他平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