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今日好了,她在码头上话语指责我母亲,那也便罢了。是因为我身体不好,路上的确是多花了些时间。”
“我祖父到底也就只有这两个媳妇,伯母她们是隔了房的,有些事只能是我们大房的人自己去做,她是多出了力了。”
谢池莹越说越气愤,“可她故意把你的院子安排在十妹妹的院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院子周围就没有空置的厢房不成?”
“急吼吼的要叫是妹妹过来到你面前现眼又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吧?”
“说什么你是我们大房的客人,说白了你就是我们小四房的客人,明摆着是要撬墙角,真是……”要让谢池莹真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景瑚理解她的气愤,轻轻拍了拍她的,“那你觉得,我有可能站到她那边去么?”她想逗逗她,“哎,你那十妹妹会不会抹骨牌?”
谢池莹忍不住笑着嗔了她一眼,故意凶狠的道:“不会!满谢家的小姐,只有我和六姐姐会。你若是这几日还想抹骨牌,就得好好讨好我。”
景瑚便道:“那今日码头上我的表现,就当作是敲门砖好了。对了,你这位叔母,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出身比你母亲好很多么?”
谢池莹方才已说的口干舌燥,把一杯茶大口喝完,才回答景瑚的问题。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出身,她父亲当年是淮安知府,她是知府家的嫡小姐,来我们家做过几次客。”
“那时候我祖父刚从内阁辅臣的位子上退下来,在朝野间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一个知府在我们家面前,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我祖父看着自己的儿子也不大争气,所以才娶了她回来。”
“我听我伯母说,当年她刚进门的时候,也和我母亲一样唯唯诺诺的,还以为能和我母亲相处的来,谁知道后来她的兄长也出息了,做了江苏布政使,她的尾巴就翘起来了。”
“我们这一房的事情上,她就事事都想着掐尖出头,把我母亲压下去。她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迟早有一日会忍不住和她吵起来的。”
景瑚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起谢家来,她们家的人口实在是太简单了,就是清柔她们家,也比不上谢家复杂。
她的原则就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像谢四太太这样,她是真的做不到。谢池莹和她是一个性子,却只能压抑着,也难怪她私下说起来会这样气愤了。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彻底的治一治你叔母吗?总是这样,也实在是太叫人烦躁了。”
谢池莹叹了口气,“这些年都这样过来了,还能怎么办?除非是她哥哥被人从江苏布政使上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我看是不太可能,我在燕京的时候曾听人说起过,她哥哥混的好着呢,和如今的江浙总督眉来眼去的,跟人家的小妾似的浓情蜜意。”
“那江浙总督不是元俪皇后的亲哥哥么?今上那样宠爱许家,有许总督提拔,或许将来还能再往上升呢。”
江浙总督许士洀算来还是景瑚的堂舅,她外祖一家能在嘉禾那样有脸面,也是托了他的福。不过景瑚对他并不算熟悉,倒是和他女儿还熟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