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依水的思想已经足够危险了,没想到身为她儿子的你,也同样的无可救药。”秋山明镜似乎厌倦了。
他用力将拐杖敲击地面,十几个黑衣人又从四通八达的走廊里涌出,他们朝阿怂走来。
阿怂脸色一沉,语气开始油滑起来:“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大阪这边我是没什么人,但东京圈可全是我的人,你最好别不识抬举!”
“他话太多了。”秋山明镜冷冷说道。
一个黑衣人上来用胶布封住了阿怂的嘴。
但阿怂还是在咿咿呀呀地喊个不听,在秋山明镜的指示下,黑衣人还是将他打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怂才悠悠转醒,他的昏迷本就不深,在刹那就回忆起了事态的严重。
他浑身被束带拘束着,这是给精神科里拥有重度焦虑症的患者用的,他觉得浑身上下连一丝动弹都不行,他嘴边的胶布已经撕了。
他四下查看,发现这附近他很熟悉,因为这里正是秋山宅邸的地下室,跟一个巨大的迷宫似的,如果没有茉莉或者识路的人,估计绕着就会把自己给绕晕。
“你醒了?”秋山明镜坐在他旁边,正散漫地削着苹果,他的眼神从冰冷到不带一丝人情,“向你宣布一个好消息,你被我们囚禁了。”
“废话,我有眼睛!”阿怂气愤地回答,“你个老不死的,到底打算干什么?”
“先别急着问,我已经回答的有些累了,你说,一个已经半步迈入鬼门关的人,真的在意子女吗?”
“你在说什么废话?”
“你和依水一样,一样的愚蠢,你们根本不知道掌握权力与势力的快感,你可以在大街上随意找一个女人,晚上她就会躺在你的床上一个人开车蹭到了你,你能做的并不只是唯唯诺诺地表示没关系,而是当晚就可以看到他尸首异处,我想让谁死就谁死,不用负任何责任,这就是权力带给我的凌驾于法上的资本,像你一个在电台里打工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滋味呢?”
“呵,你说的这种人,以前也有,在岛国叫幕府,在天朝叫皇帝,但他们今天的下场呢?”阿怂有力地回击,论口舌之争,他不会落下风。
“那我反问你一件事,他们在批判过去封建的同时,何尝没有想过当皇帝呢?后人对前人的评价永远打着客观的旗号,阿谀奉承并带着批判,可如果他们出生在那个年代,死也想当上皇帝,这种万人之上的快感一直藏在人类的血脉里,因为我们人,就是要通过凌驾他人之上才能获得快感。”秋山明镜那波古不惊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狂热,“为什么我们会觉得报复仇人会有快感?为什么我们指挥别人做事会这么痛快?因为我们的骨子里本就遵循自然法则,弱肉强食,强者对弱者的剥削,才是真正的快感。”
“在这个文明社会里,你一旦被曝光,你就等死吧。”阿怂对他的傻卵言论丝毫不感冒。
“那就别被发现不就行了?权力不就是为了掩盖丑陋而存在的吗?”
“……”
“跟你说说秋山家现在的情况吧,我的长子,秋山正悟,为了获得名声与利益,选择将秋山雨和木原家联姻,以此获得支持二儿子在军部里靠买来的职位坐等打仗叠功,他已经不知道耗费多少钱去请雇佣兵和恐怖组织来演戏了,但每次那些人说好来岛国,一上岸就被东京的一个黑道的家伙给杀了三儿子在科学界花钱请了不知道多少名为了钱奔波的学术研究者帮他写论文,虽然他有时候花钱上报纸也有了一点名声,但看他那样我就知道他是拼不过秋山正悟的四儿子更不用说,天天就想着女人在新宿买了个别墅,每周能换二十个女人,他就是完全沉浸在秋山家以往的家底中,这种人也是当权者必须要除掉的。”
“看看他们四个丑陋的模样,四个人里也就正悟这小子能让我看到一点希望,但木原家可不是吃素的,正悟这次也是本着赌一赌的心态将他的女儿给卖去,如果运气好,木原家会是他夺取秋山家最好的武器,但相反,如果运气不好,正悟会被木原家彻底控制。”
“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电视剧里的豪门贵族的勾心斗角有什么关系吗?”阿怂挣扎着说道,但束带实在太过于紧,他身上有些痒都很难受。
“当然有关系,听到我的描述,你觉得我还会将秋山家托付给他们吗?”
“不托付给他们难道托付给我?”
“当然不是,你和秋山雨都是我最后最坏的选择,而且我选秋山雨也不会选你的,你这个没有野心的孬种,更何况你还是姓北上……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我不用在你们中选择了。”
秋山明镜说道,苹果此时也削好了,他拿到阿怂嘴边,“慢慢吃。”
阿怂心一横一口咬上了苹果,一口一口地咀嚼,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忽悠这个老头。
“老头,要不这样,我帮你打理家事,你的四个儿子,由我来亲自敲打,怎么样?”
“滚吧你,我都不知道你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顺溜了,以前你来秋山家见到谁都是低着头的。”
“可能……我长高了。”
“呵呵。”
软磨硬泡着,阿怂已经吃完了苹果。
秋山明镜将苹果核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调试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