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面容沉静看着宣告消息的梦姨,她当然喜笑颜开,毕竟萧侯为了赎宗穗出去给了不少钱财,那白花花的银子一见了就让人忍不住喜欢。
反而是孙瑟瑟接受不了,抱头大叫几声根本不能想象宗穗姑娘已经有了归属。
既然是萧侯,便没有人敢跟他争夺,大家也都默认了他的身份。
一时之间,坊间编纂的流言满天飞,什么淮安清倌苦等漠北侯爷?什么一介女子攀上富贵豪枝?还有最荒诞的版本,淮安与漠北的两情相悦……
哪里来的两情相悦,在那之前,他们俩根本连面都没见过。
由此可见,都城人民到底有多无聊!
但是从那以后,萧景跟宗穗的名字,确确实实绑在一起了。
花了两个时辰,孙瑟瑟才终于接受宗穗有归属的消息,即使她心痛万分,也还是要笑着祝福!
对,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过的幸福吗?
是的!绝对是!
薛巡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子对女子之间还有喜欢的,今儿头一回听到。不过他会错孙瑟瑟的意思了,孙瑟瑟对宗穗,就是钦佩和仰慕之情罢了。
想她一介女子在清梦楼中兜兜转转多少年,还能保持清白之身,能不被任何一个男子碰过,也算是志向清白。现如今,她的有缘人是萧景,也算是得偿所愿,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了坚实的依靠。
清梦楼大门口一些喜欢宗穗的思想开明的人离开了,剩下就是死缠烂打非要自己面见宗穗姑娘问个清楚,被护卫们几次赶也赶不走,实在无赖。
戚玉等人也让准备乘马车回府,薛巡有自家的马车,再说,他也不能与未出阁的女子同乘一辆车。
三人当即就在清梦楼外要分道扬镳。
受今日花船表演和清梦楼外的场景影响,薛巡心中如小鹿在撞,好似有什么话非要跟戚玉说清楚一般,如果不说,今晚肯定是睡不着觉的。
终于在马车即将前行时,他示意车夫缓慢停下,掀开车帘探头进来,强忍住心头冒出来的一点点慌乱,装出一份熟稔和沉稳的模样对她说道:“阿玉,我有话对你说,已憋在心中许久了。”
孙瑟瑟知道他们俩是青梅竹马,而且算是两小无猜的那种。尽管如此,听到那样的话语,还是觉得有什么猫腻。坏笑着一边把戚玉推出去,一边对车夫吩咐道:“你先下去跟他说话吧。车夫叔子,麻烦靠边停下,稍微等会再启程哦!”
“好的四小姐。”
这已是今日第二次他约自己说话,戚玉犹豫片刻后还是乖乖下了马车。
车夫懂事,把马车停在靠边角落,刚好把薛巡和戚玉的身影跟街道隔阻开。
街道边上早已没了白日里看花船的嚷嚷气势,人自然也少了很多。
静静跟在薛巡身后的戚玉一言不发,她偶尔抬头看向那尚还稚嫩却故作稳重的身影,心里微微一暖。
周围安静下来了,除了偶有几声小摊贩的叫卖声,但不影响两人。
薛巡胸腔中似敲鼓般,上午要跟她说话也没有这样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要说出来。
“阿玉,我已取得功名,你且再等等,我就娶你,好吗?”
耳边似有三月春风温润而过,擦过她的发间,留下一抹余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