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好奇加生气,匿在屏风后面听大人们聊扯。
堂上先是一片沉默,紧接着传来陈蓉的声音:“地契既是老爷给了妾身,便是妾身的东西。至于如何安置,就是妾身的事情。夫人这般为难妾身,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戚建闻言后看了谢鸢一眼,闷着没吭声。
估计他心里也默认陈蓉的话。
谢鸢反倒被她给气笑了:“既然老爷觉得把长公主的东西随意送给小妾是件小事,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有一件事,陈姨娘的私库数目不少,还放纵娘家人上戚家来要钱,又是为何呀?哦我差点忘了,那晚老爷你从宫宴回来喝醉了不知道,陈家的周氏以她腹中胎儿性命做威胁,要玉儿给钱还债呢。而陈姨娘紧闭院门,不顾周氏的哭闹和威胁,真是让玉儿难抉择,最后还是请来衙门的人带走周氏,才免了一遭。”
“竟有这事?”戚建没听陈蓉提起过,他转过去看陈蓉,见她敛了敛眉目就知道此事不会有假。
戚老夫人也忍不住发声问:“既然你自己有钱,大可以偷偷补贴娘家,就算我们知道了也情有可原。可你偏偏放任他们上门胡闹还不作为,又是为何?难道只想着咱们戚家出钱吗?且不说现在我儿没有收入来源,就算是有,也不能养着你娘家,还不懂吗?”
陈蓉抿抿唇不好说什么,她是一直在补贴娘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只是从最近几个月开始,她想着要自己留些钱财,儿子女儿大了,总有处处花钱的地方。
后来再遇上戚建削官一事,就更舍不得拿出自己私库的钱。
才跟周氏商议说自己没钱,要她来府上大闹一场,看看能不能从府上刮点钱出来。
“老夫人,妾身也只是为自己着想……”在众人面前提起此事,她简直羞愧难当。
“老爷给妾身的宅院,变卖钱财以后,全都拿给陈盛抵债了。他总归是妾身的亲弟弟……”
戚建此时疑惑了:“我我我去年不是给他找了份差事吗?老板看在我面子上,还安排给他一份轻松的差事,就……没做了?”
说起酒楼那份差事陈蓉就愧疚,好好的工作丢了不说,还摔锅碗瓢盆砸椅子长桌,倒欠酒楼一笔银子。
陈盛性情略微暴躁,对客人没有百分百的恭敬,经常一句话得罪食客,跟他们对骂打架都是常事。
一开始给他只做端茶倒水的活儿,后来老板实在不忍看生意被他搞乱,把他叫到后厨做事。
不过他经常打架赔钱,后来实在容不下,酒楼老板就把他辞退了。
期间他赚的工钱根本不够赔,全是陈蓉出面摆平。
摊上这样的亲弟弟,只能是欲哭无泪。
如果不是娘亲还在,陈蓉当真要跟他一刀两断!
如今说起来,她眼眶泛红,只不停叹息。
“他……被老板赶出来了。”
“真是一点儿不长进!”戚建气的跳起来,只想马上当着陈盛的面教训他!戚老夫人黑着脸没有说话了,当初她就不同意陈蓉进门,不然怎会多出那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