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57(二合一)(1 / 2)重生成帝王掌中娇首页

事实上来的只有宁妃而已。

宁妃被请进了桃晖宫。

她长相甜美,落落大方,屏退众人后直言,自己是为了五皇子而来。

“穆如期如今只是被禁足在东宫陛下依旧没有夺走他的太子之位我儿还是没有翻身之日。”宁妃屏退众人,从袖笼中取出一张药方,“此乃补身秘法,王爷大可拿去给太医验证再给王妃使用本宫只求他日事变,玄甲铁骑莫要为太子所用。”

穆如归收下了药方。

“玄甲铁骑只会是玄甲铁骑。”

宁妃心满意足地走了。

月色昏沉,慈宁宫内的喧嚣声渐渐沉寂下来,夏朝生托着下巴坐在榻前打瞌睡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穆如归的手指。

他隐隐觉得不对。

寻芳今晚定有所图,绝不可能收手。

那么她到底在哪里呢?

正想着,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一声锣鼓的巨响。

紧接着是太监们的惊呼:“走水了!”

“走水了?”夏朝生慌忙从榻上爬起来,扑到窗边只见慈宁宫内火光冲天,不由惊叫道,“九叔慈宁宫走水了!”

说话间,穆如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桃晖宫外,夏朝生也披着披风,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慈宁宫外已经乱做了一团太监宫女们慌里慌张地扶着同样慌乱的主子娘娘,站在滔天的火光里,面容惊骇地抖做一团。

夏朝生随手拉住一个宫女:“太后呢?”

满身是灰的宫女哆哆嗦嗦地指着慈宁宫:“太后太后”

夏朝生的心狠狠一沉,扭头再向火光中望去时,瞥见了穆如归一晃即过的身影。

“九叔”他心里一突,跟着跑过去,“九叔!”

“王妃。”红五和夏花连忙冲过来,“王妃,去不得!”

他眼眶兀地一红:“可是王爷”

“王妃,王爷无事的。”红五按住了夏朝生,“你且安心。”

夏朝生也知道穆如归定然无事,只是关心则乱,他看着满天的火光,心猛地提了起来。

“让让。”不远处,太监们抬着水龙,一路泼泼洒洒地奔来,夏朝生赶忙着让到一旁,衣摆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凉水。

“王妃恕罪。”太监们大惊失色,作势下跪。

“还跪什么啊?”夏朝生拎着衣摆,焦急催促,“先灭火!”

太监们千恩万谢地走了。

有了水龙,慈宁宫中的火很快被熄灭,穆如归也在回到了桃晖宫。

夏朝生拽着九叔的手,心疼得上下打量,再伸手掸他沾了水的长袍:“冷不冷?快回去换身衣服吧。”

说话间,连绵的火光从远处烧来,想来是梁王得了消息,派金吾卫来了。

太监们紧随其后,有几人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恭请他们回去歇息。

“陛下知道慈宁宫走水,桃晖宫必定受到牵连,所以请王爷和王妃到偏殿休息。”太监们跪地请安,“王爷,王妃,请跟奴才来吧。”

夏朝生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慈宁宫:“太后呢?”

他在宫中住了五年,对太后的感情颇为复杂。

太后并非当今陛下生母,对皇族中小辈一视同仁,连带着他这个太子伴读,也沾了不少光,甚至还能时常留在慈宁宫用膳。

但梁王赐婚的时候,太后也是默许了的。

“太后安好,已经在玄天观的道长陪同下,另择宫殿,继续祈福了。”

“太后辛苦。”夏朝生叹了口气,走进了打扫干净的偏殿。

“王妃,一应换洗衣物已经备好。”太监毕恭毕敬地站在殿前,并不入内,“陛下说了,今夜凶险,明日,王爷和王妃好好休息便是,不必特意去金銮殿前请安。”

“谢陛下隆恩。”夏朝生全了礼数,见穆如归进了隔壁的门,安心遣退跟上来的侍女,只留夏花和秋蝉在身旁。

夏花与秋蝉替他解开了披风系带。

“你们今夜在屋外,可觉得慈宁宫不妥?”夏朝生走到屏风后,轻声问,“可看到什么不对的人?”

夏花背对着屏风,用铁钳拨弄着暖炉里的炭火,闻言,蹙眉思索起来:“小侯爷,今夜慈宁宫前人来人往,奴婢实在是看不清。”

烧着茶水的秋蝉也道:“奴婢倒是多瞧了几眼,却都是些宫女太监,剩下的,都是玄天观来的道长了。”

夏朝生解下腰间玉佩,无奈摇头。

他知道夏花和秋蝉必定不会察觉出异样,连他都没想到慈宁宫中,竟然会出此等大事,也不知道和寻芳有没有关系。

但是夏朝生左思右想,都觉得今夜的火来的奇怪。

“对了,奴婢倒是打听到一件事。”秋蝉猛地一拍脑袋,忽然叫起来,“小侯爷,我听宫女们碎嘴,说今夜的祭礼虽说在慈宁宫中举办,但是太后精神不济,实际上并没有插手,一营安排,都是宁妃娘娘安排的。”

“太子殿下犯了大错,皇后娘娘自请出宫,宫中只有养育过五皇子殿下的宁妃娘娘,能担起主持后宫中祭礼的重任。”夏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暗暗摇头,“五皇子殿下不日就要前往玄天观,主持皇家祭礼,陛下现在让宁妃娘娘主持祭礼,也属正常。”

独自站在屏风后的夏朝生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没由来闪过一阵心悸。

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宁妃主持祭礼,所以才会在中途暗中前往桃晖宫,恳求穆如归不要支持太子。

可她这么做,就安心了吗?

夏朝生猛地攥紧了衣带,指尖滚过一阵热意。

他咳嗽了两声,将外衫脱下:“夏花,暖炉不必烧得那么热。”

夏花愣了愣,抬头看着模糊映出夏朝生身影的屏风:“还有几个炉子奴婢没点呢。”

“是吗?”他拉开衣领,一滴汗从额角滴落。

夏朝生似有所感,缓缓瞪大了眼睛。

“王爷,薛神医来了。”捧着衣物的红五进屋后,与穆如归轻声耳语。

“他来做什么?”穆如归动作微顿,“本王去嘉兴关时,他不在,现在又回来了?”

红五赔笑道:“薛神医虽然不在嘉兴关,却将蛊虫解药全部留给了王爷,也算是没有辜负王爷对他的期望。”

穆如归不置可否。

红五只好自己说下去:“王爷,薛神医连夜冒死进宫,肯定有急事要禀告。”

“让他进来吧。”穆如归脱下沾水衣袍,在红五离去前,哑着嗓子说,“将暖炉都搬出去,本王不需要。”

王妃未过门前,穆如归也不点暖炉,红五不疑有他,招呼了几个人,将殿内的暖炉全部搬走,关门前,笑着说:“王爷,属下将这些炉子都送给王妃去。”

穆如归抿紧的唇边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想到夏朝生娇弱的身子,又忍不住叹息:“罢了,让他进来吧。”

红五知道王爷这是肯见薛神医了,连忙打起精神:“属下这就去将薛神医请来。”

“不必请,我自己来。”红五话音刚落,另一道喑哑刺耳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过来,“红五,快快快,去给我倒酒,这一路跑得我啊累死了!”

“薛神医。”红五恭敬地让到一旁,忍笑道,“知道您来,酒早就备下了。”

薛神医满意地摸着胡子,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薛神医”本名薛谷贵,原是前太医院院首之子,因父亲早年牵扯进一桩后宫旧案,全家被流放到了边关。

薛谷贵从小跟着父亲行医,耳濡目染,长大后,走遍大梁境内,逐渐对蛊虫产生了兴趣,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穆如归,也就帮着他在腿上伪造了一处可怖的伤势。

薛谷贵抬手,含混地行了个礼:“王爷恕罪,我急着赶回上京,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断了一手一腿,就不给您行大礼了。”

穆如归免去他的礼数:“可是找到为王妃续命的法子了?”

薛谷贵笑嘻嘻地点头:“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来啊!”

薛谷贵是个面似书生的中年男人,不笑的时候,瞧着还有几分正经,一笑,眉眼间流出的却是满满的算计。

也就穆如归瞧见当没瞧见,更完衣,从屏风后疾步走出:“说正事。”

“王爷。”薛谷贵在穆如归面前不敢托大,拱手道,“您先听我说一说,再做决定不迟。”

“直言便是。”

“好,那我就直说了”薛谷贵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小的木桶,用手指轻弹,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穆如归凝神细听:“蛊虫?”

“正是。”薛谷贵点头,“王爷,您也知道,我在医术上的成就不如父亲,但世间必定没有比我更了解蛊虫之人了。”

“昔年,我曾在一本狄人书写的书册中,寻到续命之法的蛛丝马迹,于是便趁着年关,偷偷潜去幽云十六洲嘿嘿,也是我幸运,还真找着了。”

薛谷贵抚摸着手里的竹筒,恋恋不舍地叹息:“只是,王爷叫我寻续命之法,我去了才知道,这实在不是续命之法,而是以一命养一命的法子。”

“这对子母蛊服下,可以配合汤药,以王爷的精气,慢慢滋养王妃的身体。只是,服下双蛊,再无解蛊的可能。”

“且,服用母蛊之人,不仅要用命养着服用子蛊之人。子蛊命陨,母蛊必亡。”

“也就是说,若是服用子蛊的人死了,服下母蛊之人也活不。”

“将蛊虫给我的狄人说,此蛊即将绝迹,王爷可知为何?”

穆如归哪里能猜不出缘由?勾起唇角,颔首道:“知。”

薛谷贵长叹一声:“王爷知道就好。”

“此蛊并不难炼但是世间愿意将自己的命交付在旁人手中之人,太少了。”

“有人服下前犹豫,有人服下后后悔。”

“世间深情,大抵都抵不过怀疑。”

“王爷,您是天潢贵胄,日后大有可为,我虽为你找着了延续王妃性命的蛊虫,却还是要劝您三思。”

断了胳膊和腿的薛谷贵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依旧恳切道:“而今,太子无德,五皇子只知争朝夕长短,大梁危矣。王爷,您既有大志,为何要让旁人掌控您的性命?”

蛊虫在竹筒中缓缓爬动。

穆如归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薛谷贵的话有丝毫的动摇。

他伸手碰了碰竹筒,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服下蛊虫,可会难受?”

薛谷贵一脸早有所料地从地上爬起来:“我早知,无论我说什么,王爷都不会在乎。罢寻到就是缘,不日,我就替王爷去给王妃诊脉,寻机将蛊虫下到王妃的饮食里,也好解了王爷的心结。”

“多谢。”

薛谷贵连连摆手:“罢了罢了,王爷这声谢,我可担不起,若是叫王爷身边的侍从知道了,怕是要了我的命!”

他说的是黑七和红五。

穆如归闻若未闻,只不厌其烦地叮嘱:“不能让王妃察觉,你必要小心。”

“我知道。”薛谷贵忙不迭地点头,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穆如归已经将手伸了过来,不由纳闷道,“王爷何意?”

“先将母蛊给我。”

薛谷贵的脸上浮现出了丝丝裂痕。

“你若想骗本王,本王就将双蛊服下。”穆如归神情微冷,“这样的心思,以后不许有。”

薛谷贵脸上的笑意消散殆尽,冷汗涔涔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我一时糊涂”

“给我。”

薛谷贵苦笑着将另一只一直收在袖笼里的竹筒,递给了穆如归。

他进宫前,嘴快,将蛊虫之事说与黑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