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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目光驻足在了那本杂志下女孩儿露出的下巴上。
他混沌的头脑灵光闪过,居然觉得她的皮肤白皙细嫩得如同婴孩儿。
觉得她的下巴如此精致漂亮。
这时,助理手里提着医药箱,跟随了上来,轻声说:“先生,您该吃药了。”
苏佑寻收回视线,没再多看,带着助理向后离开。
颀长的身躯靠在沙发上,苏佑寻摘掉脸上的墨镜,疲惫让他的眼白布满红血丝。
再找不到她的线索,他就要坚持不住了。
不止是因为脊背上蔓延了大半片的溃烂,还有他的精神。
她哄着他睡觉的那天下午,那条鹅黄色长裙,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离开的样子,她毅然决然跳海的样子,以及她惨白着面容死去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崩溃
可惜他不知道,那个他心心念念着,快把他逼疯的女孩儿,那个他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的大小姐,此刻跟他背靠着背。
只要他转过身,拿掉那本杂志。
睡得香甜无比的女孩儿依旧毫无察觉,涂了豆蔻色指甲的手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带着巨大眼镜框的系统也背对着监控屏幕,依旧一边笨拙地织围巾,一边嘴里碎碎念。
短短一个月,苏佑寻跑过二十多个国家了。
可以说,他几乎没有从飞机上下来过。
按理说,对于每一次的失望,他应该已经麻痹了。
可是事实是并没有。
无边的恐慌与落寞能将他整个吞没。
“先生,先生”助理在一旁略显焦急地喊着他。
苏佑寻从深渊里回过神来,皱起眉看向助理手里递过来的白色纸巾。
他开始感觉到唇上有什么温热湿润的液体流过。
僵硬地抬手一拭,低头看见手上尽是刺目的鲜红。
流鼻血了。
他抓过助理手里的纸巾捂住鼻子,以防血沾到其他地方。
三张纸巾、五张纸巾、十张纸巾
止不住的鼻血透过厚厚的纸巾,还是流到了他的手上,弄脏了矜贵的衬衫袖口。
苏佑寻不得不站起身,用纸巾捂着鼻子走向洗手间。
西装革履与狼狈一词的搭配,总是让人难受。
在路过那位熟睡的女乘客时,他不经意间侧了下脸,她的被子已经大半快滑地上去了。
他简单扫了一眼,就扫到了她露在外面的左手。
因为顾允禾喜欢涂指甲油,所以他对指甲油略有研究。
那只手的指甲上豆蔻色的指甲油,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那指甲水润光泽,纤细葱白的指尖,白嫩手掌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想到猫咪肉垫的触感。
这还是第一次,他觉得别的姑娘的手漂亮得出奇,让人心动。
只这一眼,没多看,走进洗手间。
飞机就要准备降落了。
熟睡的女孩儿听着喇叭里的播报声,晃晃悠悠懒洋洋地醒过来。
猫儿般伸了个懒腰,表示对此次睡觉的满意。
女孩儿把被子收好,从座位上站起来,简单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揉着半睁的眸子,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与此同时,苏佑寻在清洗鼻子和手的时候,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压抑难受。
这种憋闷的感觉,距离他看到那只手的时间越长,越浓烈。
或许是思念过度的错觉。
可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满脑子都是那只手?
为什么那么巧地她喜欢的颜色跟顾允禾一样?
为什么他会两次下意识地看向她?
憋闷的情绪翻滚着,苏佑寻抿唇,映在镜子里的眼神阴暗无比。
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他必须回去确认那只手的主人是谁。
鼻血稍稍刚有些止住,他突然就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咚”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啊!”
刚走到门口的鬼卿被那门的一股子力生生撞得跌地上去了。
额头上剧烈的疼痛传来,这回算是彻底清醒了。
“搞谋杀啊?”
鬼卿生理眼泪都疼出来了,痛呼着捂着额头,脾气一时之间糟糕到了极点。
她坐在地上,看不到是谁撞的她。
只能看到面前的黑色高订皮鞋,还有男人被熨得笔直的深灰色西装裤。
那人好像呆滞住了。
她在地上坐了半天,那人就站了半天。
行迹恶劣得连扶她一个女士起来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跟她道歉。
鬼卿眼里还含着泪珠都给气笑了,站起来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带。
将他的脸生生往下扯,咬牙切齿:“过失杀人也是要蹲局子的好吗?”
然而在看到面前男人的那张脸后
空气一时间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