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有人喜欢黑暗,更极少有人喜欢连一丝亮光都没有的黑暗。
除非,你睡着了。
睡着了的人喜欢黑暗,是因为黑暗代表着安静,只有安静的环境,你才会睡得着,也只有黑暗才会让躁动的人安静下来。
可如果是一个站着并很清醒的人呢?
他必定不喜欢。至少,阿永现在就厌恶黑暗——黑暗会让人紧张,会让人不安,甚至会让人心生恐惧!黑暗会让你看不清周围的事物,更让你没有信心把握突然而至的危险。
因为,真正的危险就在那扇门里!
那扇门里不但有要命的危险,还有阿永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扇门里也是黑暗一片吗?阿永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豫王和“黑喇嘛”居然毫无反应,连一丝声响都没有,这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难道这屋里根本就没有人?
有“三尸五残”守护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人呢?可现在,守卫这个地方的人都死了,他们在等什么?
忽然,那扇宽大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明亮的灯光从门里射了出来,处在亮光中的阿永就看见了房里的一切。
豪奢无比的大屋子,封闭得严严实实,屋里的摆设让他无法想象。镶金的桌椅,翡翠的瓶子,巨大的珊瑚,镶嵌着松石玛瑙的墙壁。更神奇的是在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白玉的条桌,上面摆放着一颗发着异光的硕大珠子,光芒莹莹如月光,比烛火还亮。
阿永紧盯着那颗珠子。他知道,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隋侯之珠”了!在“隋侯之珠”的两旁,摆放着他献出得“璵璠”、“垂棘璧”、“砥厄”和“结绿”四件宝贝,相辉相映,奇异无比。
有宝物,就有坐在那里欣赏宝物的人,这个人,当然也就非同一般。
这个人你怎么看都猜不出他的年岁。他的头闪闪发亮,连一根发根都没有,似是天生就没有头发;他的脸上红润白皙,五官端正,简直可以用漂亮形容;他的手光滑白腻,细嫩的手掌正捧着“结绿”在细细观看。他低着的头正对着阿永,或许是宝物让他很满意吧,他的脸上满是愉悦地笑容。
阿永很仔细地看着这个人,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这个人的头顶上。这人的头顶光润的如一个大馒头,上面刺着一只诡异的眼睛,这只眼睛刺得宛如人眼,你几乎都能感受到那只眼睛里发出的亮光。
诡异的眼睛,妖异的光芒,它正冷冷看着阿永!
“黑喇嘛!”这就是江湖上传说了几十年、神秘莫测、全身血腥的“黑喇嘛”!
从来没有人见过“黑喇嘛”的真面目,也从来没有人可以真正描述这个人的模样。当然,江湖上流传着无数的版本,可不论哪一个江湖人士,也绝想不到“黑喇嘛”竟是这个样子。如果阿永说给人听,绝没有人会相信!
阿永却坚信就是这个人。他明白,单凭那头顶上的邪异独眼,无论哪一个人都绝模仿不出来。“黑喇嘛”身上所有的邪异,似乎都集中在那只眼睛上。
屋里的人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更没有人邀请他进来,难道他们根本就是在无视这出现在门口的人?这些当然不是,如果是,那扇密闭得门为何还要敞开?打开得门可以开启,自然也就可以闭合,如果阿永进去,他还能不能再从门内走出来?
阿永知道,既然别人要他进去,就有自信让他再也出不去,因为,有些秘密是不可以让旁人看见的,即使你看见,也许你只能把它带进棺材!不管怎么,阿永都要非进来不可。
鸡蛋,随着动作,上下起伏。
阿永的心如针在刺,“黑喇嘛”却在看着他微笑。
忽然,他转过头,看着阿永说道:“你是刘七的徒弟?”
阿永冷冷道:“我不知道刘七是谁。”
刘七是谁?阿永的确不知道,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貌似村夫的名字,但这个名字从“黑喇嘛”的嘴里问出,这个名字就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阿永虽然不知道,但也隐隐猜得出他说得是谁。
“黑喇嘛”慢条斯理地说道:“都说他在三十年前被群攻而死,我有些怀疑,看见你,我就知道他还没死。”
阿永道:“我身上难道有他的秘密?”
“黑喇嘛”道:“有些秘密自有它特殊的记号,只要记号出现,秘密就再也不会是秘密。”
阿永道:“什么秘密?什么记号?”
“黑喇嘛”道:“‘天玄地黄无极神功’就是刘七的秘密,它既然在你身上出现,他和你的关系还用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