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因为你抓了白玉旋，但没有动她一根头发。原本我是决定砍下你一条手臂作为惩罚，但听闻你来此也是无奈之举，小爷我善心大发，饶你一臂膀。”

“你不是秦大人的亲信吧？”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管拿着钱回去医治你的老母亲就是了。”林初一把钱交给他，“钱你收下了，京城呢，你不许再回，若是以后我在京城见到你，我会把你的母亲还有妹妹都接到京城来和你团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个子拿着银票，很快消失在了林中。

只留下一句“今日之恩，来日必报。”

“倒真是个武林奇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喽。”林初一看着小个子离开，发愁这手脚去哪里寻去。

午夜时分，一个木盒子被管家送到秦府秦四的书房，他支开夫人，只说是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叫夫人先回房睡下。秦夫人知道秦四没做什么好事，但她也希望不要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对于秦四的行为她跟本没有发言权，从很多年前开始就这样，她甚至在某些方面做不了孩子的主，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秦四支开夫人后，命管家打开箱子，箱子里头还有一个中等大小的箱子，中等大小的箱子里头还有一个小箱子，小箱子里放着一对手脚，秦四伸手触摸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满意地笑了笑，示意小厮将手脚连同箱子全部带出去烧了。

“是。”管家问道：“可是老爷，你怎么确定这是那人的手脚呢？林初一真的值得信任吗？”

秦四点了点头：“可信，我刚刚摸了摸手脚血的温度，还有余温，确实刚刚砍下的，如若不是，他林初一就活不过今晚了。”

老管家抱着箱子咯吱直笑，笑声渗人，“还是您想得周到。”说完，他抱着箱子出去了。

又是夜，半个一天，失去了阳光的普照六个时辰，避免伤口被众人的眼光刺得更深。林初一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嘴里咬着布条，为正在流血手臂上药，药粉是主子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药粉撒上去的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烈火在焚烧这一片的皮肤。他庆幸自己嘴中咬了布条，不然舌头都要被自己咬去。也庆幸让自己的鲜血淋在在乱葬岗翻得尸体的四肢上，这才没让秦四怀疑他，他才能更好地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

药效不出一刻钟，他已满身是汗，药粉像是一条又一条小虫子，在鲜血中啃食着他的皮肉，他躺在床上，泛白的嘴唇上一刻还在为痛苦而无声嘶吼，此刻却咧开，他想疯了一样笑起来，但声音不大，因为他抑制着。他并不觉得难受，反正他这一生都是这样，自己抑制着，自己难受着。

笑着笑着，泪水便从眼角滑下，浸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