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不多就是夜里三点开始上课。
毕竟皇孙们不是住在宫里,还得从自家府邸赶过去。
紫禁城里地势浩大,再算上这路上的时间,估计两点半差不多就要出发了。
这还没算上起床之后洗漱穿衣要花的时间——要是全部都算上了,只怕夜里两点就要起床准备上学。
弘晖如同遭了一个晴天霹雳一般,默默地看着面前的早膳,顿时就觉得美食也不香了。
“那岂不是……睡下没多久就要起来了……”他苦着脸道。
宁樱也心疼了,伸手给他夹了一只小包子,安慰他道:“所以说——你们现在在府里上学堂,和紫禁城里的尚书房相比,总是好多了。”
……
用完了早膳,宁樱看着儿子带着安宁,被小太监们前呼后拥着走了。
走的还是那条顶旁垂满了丝瓜的绿荫小道——只不过现在是冬天了,绿色也凋敝了。
一直到弘晖的身影快消失在小道尽头,宁樱正准备回屋,忽然就看见儿子一转身,对着她远远地挥了挥手。
脸上还是苦哈哈的。
宁樱对着儿子也摆了摆手,看着他一转身过去不见了,自己这才回了里屋。
方才为了陪孩子早起,她头发只是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
这时候清扬帮着她把发髻拆散了,重新开始梳繁复华丽的发型。
……
午后,府里后院中,正是一片静谧的时候,四阿哥前院书房里的苟太监带着工匠过来了——说是奉四爷的令,特地送匠人领头过来。
专门听侧福晋吩咐如何订制“衣帽间”的尺寸。
苟太监跪在下面,说“衣帽间”说的十分拗口,几次都差点说成了结巴。
宁樱都把这事儿给忘了,这时候一想到,才对苟太监道:“我来画图纸——让匠人们照着我画的意思做。
她进了屋子,一边让清扬伺候笔墨,一边想着弘晖以后进宫去尚书房读书的事情,难免就走了走神。
尚书房不比府里,到时候,不光是各个阿哥家的皇孙,还有宫里面年纪小的阿哥,都在这尚书房里读书。
有的孩子,别看年纪和弘晖差不多,若是论辈分,弘晖还得喊人家一声“叔叔”
三格格午睡起来,揉着眼睛就过来找额娘,看见宁樱坐在书桌前,笔墨纸砚的铺了一大桌。
她还以为额娘要练字,结果过来扒着桌子角,凑在旁边看了看。
宁樱怕她撞着桌子角,一伸手捂住了桌角,另一只手还在画着。
三格格看了一会儿:额娘在纸上画的像是柜子、又像是架子。
一排一排的,整整齐齐,高低错落。
有的线条旁边还标记着很小的几行字。
“额娘,这是什么?”三格格伸手抓了抓耳边的碎发,就好奇地仰着小脸问宁樱。
宁樱给女儿简单解释了一下,三格格很欢喜地道:“那我的衣裳和首饰也有东西放了!”
“那当然!”宁樱笑着把女儿给抱起来在膝上,指着给她看图纸上。
“这里都是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