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香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跪在地上，而是一步步朝穆栖修走去，确切的说，她是朝门口走，离穆栖修一步远时，她才跪下，声音有些沙哑颤抖，“臣妇想回晔王府，还往皇上允准！”

莫念月跪在地上，看了眼狼狈不堪的莫凝香，心下微惊，早知皇上会来，她又何必置气，当个温柔体贴的大姐姐多好，说不准皇上一高兴，又会宠幸她呢，如今倒好，皇上看到了这个贱人的样子，会怎么想？

一时间，莫念月思绪万千，悔恨不该让莫凝香在屋内站着。

徐嬷嬷是莫念月的奶娘，莫念月的神情并未逃过她的利眼，徐嬷嬷知道她在担忧皇上的看法，手贴在地上，额头抵在手上，“老奴恳请皇上允许晔王妃去更衣沐浴！”

“更衣沐浴？”穆栖修挑眉，冷声道，“朕知道晔王妃落水也有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未收拾妥当？”

穆栖修虽语气很淡，但，所有人都听出了话里的质问。

“是老奴疏忽。”徐嬷嬷打算把所有的罪责承担下来，磕头道，“皇后与晔王妃同时落水，两位主子回来时，凤栖宫的奴婢都乱了手脚，这才怠慢了晔王妃。”

“皇上可允准臣妇回府？”莫凝香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眉目尽是楚楚可怜之姿。

穆栖修心口如针扎一样，疼的皱眉，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起来吧，去换身衣服，别感染风寒。”

没有外人时，他喜欢喊她爱妃，有外人时，他也不愿意喊她一声晔王妃，穆栖修固执的认为，若真喊了，那她就不是他的女人了。

“谢皇上关心，只是……”莫凝香抿了抿唇瓣，她抬起眸子，脸颊晕红，一看就是羞怯不好意思开口。

“怎么？”穆栖修挑眉，厉声道，“后宫你姐姐一人独大，凤栖宫又是你姐姐的地盘，谁还敢给你气受不成！”

这话不可谓不重，指责莫念月这个嫡姐不称职。

“皇上莫要怪罪姐姐，是臣妇想回晔王府梳洗，与姐姐无关。”莫凝香瞥一眼莫念月，淡淡地说道。

自身有罪是一回事儿，被别人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儿，莫凝香这样一说，好像将莫念月的伪装撕开一样，莫念月有些接受不了，气的微喘气。

徐嬷嬷更是护犊子的认为，这事儿跟她的主子无关，二小姐就是个庶女，上不得台面，遇事儿胡乱攀扯。

就算她们心里明白莫凝香给她们下绊子，她们也不敢说出来，毕竟皇上越来越黑的脸不是闹着玩儿的，谁都知道，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莫凝香跳湖，一大部分原因是不想留在宫里，不想见穆栖修，不想闹的尴尬，谁知，莫念月报复她，不让她沐浴更衣，那更合她的心意，能早早远离皇宫。

可看皇上的反应，她想回晔王府，不与他牵扯，都是幻想了。

一时，莫凝香的心情十分不好了，有个念头，她想报复莫念月，想疯狂的报复。

上一世莫念月抢了她的男人，杀了她，这一世嘛，穆千夜这个渣男，她早已不想要，谁乐意要谁要，至于皇上，她倒有些兴趣，若她把皇上抢到手，不知莫念月会不会哭死。

莫凝香眸光乍泄，呢喃了句穆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