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刺史府就剩下她自己,梵镜言倒也乐得自在,反正她武功高,也不怕有人这时候进来偷袭。
“梵姑娘,你的药已经煎好了,我看在药炉上放的时间长了,怕失去了药性,擅自做主给你端过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梵镜言刚想刺史府里不会进来其他人,就看到唐琼端着一碗药,笑吟吟地朝她走过来。
梵镜言倒是不觉得意外,就算现在刺史府的大门关着,以唐琼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一脸笑容的端着一碗药,倒是会让人想多了。
梵镜言不适时宜的想到那句话:大郎,吃药了。
因此,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露出一个笑容,装作惊讶的样子,看着唐琼,“唐姑娘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簇水这丫头做事不小心,药煎好了,都不告诉我一声,要不然刚才我就喝了,现在已经过了喝药的时间了。”
唐琼将药碗放到梵镜言面前,“我也记得现在不是梵姑娘喝药的时间,簇水做事太不小心,药一定要按时按点的喝,否则药性也发挥不出来,容易断了疗效,梵姑娘若是对我放心,现在就把药喝了吧。”
唐琼对自己怎么进来的避而不答,反而将药碗向梵镜言的方向推了推。
那药还冒着热气,细腻的白瓷碗里,褐色透明的汤药轻轻晃动,好像真的刚从药炉上倒出来,所以还有一点滚烫。
梵镜言伸出手,双手搭在药碗的两边,试着温度,唐琼这一路端来,已经凉了很多,正好是刚刚能入口的温度。
她将药碗端起来,一点一点送到自己嘴边,然后快到嘴边的时候却突然停下来,抬头要了一眼唐琼,发现唐琼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见梵镜言停下来,唐琼好奇地问道:“梵姑娘怎么不喝了?是不放心吗?”
“都说唐家堡医毒双绝,唐姑娘来的时候,我正在病中,并没有见识到,今天才算是亲自领教了。”
梵镜言的大拇指摸索着碗边,慢慢的对唐琼说。
唐琼的笑容有一丝僵硬,随后又恢复自然,装糊涂的看着梵镜言问道:“梵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在药中下了毒吗?”
“唐姑娘还没有离开益州,现在整个益州都在世子爷的掌控之中,我相信唐姑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世子爷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梵镜言笑盈盈的说:“唐姑娘平时在唐家堡一定很受宠爱,所以才养成了这种天真烂漫的性子,您对我有一点小小的恶作剧,我不在乎,但是我不可能当着你的面,在明知道是恶作剧的时候,还将这碗药喝下去啊。”
“再说你几次三番的提醒我,这药有问题,我都不好意思不检查一下了,万幸我的鼻子还算灵,而且唐姑娘这药里面加的料不太对,你下次想要捉弄我的话,最好加一点点,让我分不出来的药材。”
梵镜言右手的食指轻轻敲了一下碗边,带起一声脆响,“唐姑娘多加了一钱黄连,虽然味道不是很大,但我闻着,还是有些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