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为这几天总是觉得姜诚特别的反常,洗澡也不在宿舍,还请了个大长假,四处去看病,每天晚上回到宿舍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和自己开玩笑了,不和自己打闹了,他的铁哥们自从上次那个412杀人事件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原本挺开朗一汉子,这几天变得越发的奇怪了。 “你可算回来了,你这又是去哪儿了?”陆有为放下了手中的哑铃,迎着姜诚就走了过去,谁知道姜诚一个侧身躲开了陆有为的爪子,没有碰到自己。“别碰我!”姜诚有些怒气的一把拍开了陆有为的手。 “怎么了?火气这么猛?又去医院了?这么重的酒精味。”陆有为抽了抽鼻子,他这个狗鼻子可是部队里面公认的,比警犬还好用。 “没有,我喝酒了!”姜诚打着哈哈,直接趴在了床上,似乎非常的疲倦,连衣服也没有脱掉。 “你可拉倒吧!酒精和酒我还分不出来?我说大热天的你居然穿这么多,你热不热啊?我看着你都热,咋们宿舍又不给配空调,这鸟日子没法过了,我可真是佩服你啊!”陆有为说着一把捞掉了自己的军绿色的短袖,光着膀子躺在了自己的凉席上,侧头一看,好家伙,姜诚竟然已经睡着了,这是多累啊? “姜诚?”陆有为悄悄的叫道:“你睡着了?”姜诚轻轻的道:“嗯!” “嗯?你大爷!你睡着了还回答我?”陆有为对着姜诚笑骂道。 在宿舍昏暗的灯光之下,陆有为看不清姜诚的脸,只是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酒精味,似乎还有一些血的味道,陆有为再也忍不住,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道:“姜诚,你最近到底都去干了些什么?” 姜诚没有回应,依旧死死的爬在床上一动不动道,陆有为实在觉得有些不对劲,走了过去戳了戳姜诚的背,想把他叫醒,谁知道刚刚触碰到姜诚的背部,陆有为就感觉自己摸到了一种神奇的触感,就好像摸到了一块块什么硬硬的小石头一样,陆有为眉头紧锁,伸手又对着姜诚的背部摸了一把,这下就更不得了了,姜诚整个背部摸上去,感觉就像是铺满了大片大片的小石子,凹凸不平的,再加上温热温热的,血液混着酒精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陆有为再也忍不住,直接使劲的摇晃起姜诚起来:“姜诚!你给我起来!起来!你背上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伤了?啊?”见姜诚怎么叫也醒不来,陆有为直接将宿舍的灯‘啪’的一下打开了。 灯光下,姜诚背后的军服被血液浸湿了一小块,紧紧的贴在他坚实的背上。姜诚在感受到光亮的一瞬间马上跳了起来,有些晕晕乎乎的问道:“你干什么?” 陆有为都快崩溃了:“我干什么?你干什么去了?你背后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你别管我了!”姜诚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有些脸色苍白的下了床,感觉想要离开宿舍,被陆有为一把推了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我哥们了?是不是那些老兵又欺负我们是新人了?你告诉我啊!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去抗!你自己一个人闷着不说算是个什么事啊?”陆有为生气的看着姜诚,姜诚也一个不稳摔坐在了床上,脸色开始疯狂的变换:痛苦、自责、后悔、恐惧完全扭在他那张脸上,忽然显得十分的骇人。 “这件事是我的错,与你无关,我必须自己一个人承担,你别管我。”姜诚痛苦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好!你不愿意说也就算了,当我没问!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撑不住了,你只需要回头,告诉我一声。”陆有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轻轻的将灯给关上了,默默的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面全是刚才摸到姜诚背部那种渗人的感觉! 夜深人静,陆有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幽幽的望着天花板,只听见轻微的抽泣声十分压抑的从姜诚的被子里面传了过来,一夜无眠。 __________________ 苏桓从一个黑色的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副手套,又拿出了酒精和一瓶无色的液体开始对着手套消毒,萧景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 “苏先生,我想我和你们的合作已经彻底结束了,我不会在按照你们的期望,去配合你们的律师将高铃铃送上绞架的!”萧景看着苏桓的背影十分失望的道。他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件问心无愧的交易,他真的很需要那一笔钱,他的家庭需要这笔钱,一笔巨款,但是为了这笔钱去杀一个人,他做不到,就算有了这笔钱但是这钱对于他来说是脏的,他的母亲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做一个好人,一个一生都善良的好人,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救他的母亲呢? “我的确很需要那笔钱给我的母亲续上医药费,但是我做人还是有底线的,不管高铃铃现在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杀人凶手到底是谁,我无从查证,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情和你们合作了,就让事实说话吧。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萧景对着苏桓摊牌了,他想救自己的母亲,可是当他看见高铃铃的母亲,撕心裂肺的扑倒在自己面前时,那副场景是在是给他的触动太大了,同样是母亲,他不能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就将一个家庭送上绝路。 “你见过残宿了?你既然见过她了,就应该更坚定的送她去死才对,你被她无辜的模样骗了,不要相信你所看见的,她只是在利用你的同情心帮自己脱罪而已,你现在已经上当了。”苏桓不急不缓的带上了手套,从电视机的后面拿出了一个很是古香古色的雕花黑盒。 “高铃铃就是高铃铃,就算她的精神出了问题,那也应该由联邦□□或者精神科专家去判断她是否真的犯法了,而不是根据你的私人恩怨去判人的死刑!”萧景有些怒了。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无论是我女儿还是高铃铃都早就死了,被那个叫做残宿的怪物给害死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我也十分期待着我的女儿会找回神智,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根本不可能了,那个怪物只会假扮成我的女儿来欺骗我,来达到它的目的。”苏桓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那个雕花盒子,手上的动作微微有些颤抖,萧景的目光也转移到了那个奇怪的盒子身上。 “为什么这么说?你就这么确定她们已经不是人了吗?可是这种无稽之谈在审判庭上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萧景只觉得现在万分的头疼。 “我什么都知道,那是因为,这个怪物,就在我的手中。”苏桓的声音冷得让人害怕。 “它是从这个盒子里面跑出去的,我当初在拍卖会上,高价拍到了这个古董的时候,卖家的噱头就是长生不老!可以得到这个盒子的人就可以长生不老,当时我只是当一个玩笑听了,觉得这个盒子长得挺好看,价格也还合理就买了回来,作为一个生日礼物送给了丹丹,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里面的纹理非常的美,丹丹非常的喜欢,几乎形影不离。可是就在丹丹拿着那块玉佩的第三天,她就跟我们说,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一个人身蛇尾的女人,很可怕,我和孩子他娘以为只是孩子做噩梦而已,没有特别重视。可是第二天,我的妻子吴小凤告诉我,她也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苏桓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萧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苏丹,所以和苏丹住在一起的那些孩子,才会和苏丹一样,梦见同样的梦。 “本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可是三天以后苏丹去军训时,小凤依然做着那样的梦,和苏丹一模一样,她们变得越来越像同一个人,而根本不像是一对母女,我吓坏了,我觉得这块玉根本不是什么可以长生不老的东西,这块玉佩里面有一个可怕的怪物!我想要将苏丹从学校里面接回来,可是小凤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她记不得我,记不得苏丹,甚至在梦里和别的男人好上了,竟然还死心塌地的爱上了梦里的那个人,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我的老婆,那天我气急了,军法院的人又正好来了家里,我就······” 苏桓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咬牙切齿的道:“我的妻子!我们待在一起辛辛苦苦打拼了数十年!我竟然还不如一个梦里的人?我在她的眼里竟然就什么都不是了?我的妻子已经死了,我的女儿也死了,都死了······她们都死了!”